; “我也不知道,过年后他就在练琴,”
“怎么还要找人拍下来呢?”梅秋萍问。
“他没跟我说,”黄静萍摇了摇头,想了一下,“可能,肯定跟生意有关,”
虽然冯一平没跟她明说,但她从冯一平跟金翎的谈话里,能猜一些出来,虽然这个月初,有佳已经在端午节时举办过三天的促销活动,但其实从上个月开始,他们就在筹备一个从公历6月30号起,持续一周的大型促销活动,名为“半年”。
并不爱出风头的冯一平,这次准备了这么长时间,还选在这样的地方表演,肯定是跟工作有关,至于他接下来会怎么做,等会一定得好好问问他。
前奏就是很明显的草原风格的音乐,这边的一群人听了,感觉挺好,只是那个蒙古大哥,颇有几分惋惜的看了眼冯一平手上的那把好琴,估计就跟张彦的美术老师,看到她居然用那么高档的画笔和颜料一样。
不过,等冯一平深情的一开口,不但是他,连旁边正在聊天的女歌手和那个拉四胡的,也一起惊讶的看了过来。
过了变声期,冯一平的声线其实不错,是蛮有磁性的男中音,高中一年级的时候,班主任陈老师,就几次提议让他去校广播社。
“鸿雁,天空上……,”
他流畅的用丹田之气,唱起了这首练了好长时间的歌,美中不足的是,不能用蒙语唱,他始终觉得,这歌要用蒙语才有味道。
可是,就他那学的两下子,在其它地方还行,在这就是说蒙语的草原上,还是老老实实的用普通话吧。
没经过太专业声乐训练,冯一平不太能驾驭《大海》那样飙高音的歌曲,但这首他非常喜欢的《鸿雁》,还是能应付得来。
两辈子加起来,五十多年的人生阅历,让他把这首歌唱得很深情,配上他那还算醇厚,但明显很年轻的声音,比原唱更多了一份别样的魅力。
打个不恰当的比方吧,就像岛国的那些动作片女明星,明明从事的是尺度大到没尺度的表演,偏偏有时候,特别是表情和眼睛,看起来又是那样的纯洁,无辜,乐在其中又茫然无措,这样大的反差,你懂的,反而更为她们的“表演”,加了不少分。
他之前在家里,只是拉琴而已,还没有边拉边唱过,这一一唱起来,连黄静萍也张大了嘴巴。
梅建中和冯振昌夫妇,虽然对冯一平经常会冒出来一些他们不知道的事和能耐,已经有些习以为常,但这会的诧异,连旁边的那些人都看得出来。
旁边一位父亲碰了下冯振昌,“一平有这本事,老哥你也不知道?”
冯振昌头都不回,“不知道,”
梅秋萍也是目不转睛的看着儿子,“他好像初中的时候,跟朱老师学过一阵子唱歌画画,”
唱到第二段的时候,原本还觉得冯一平糟蹋了一把好琴的马头琴手,以及拉四胡的,和那个唱歌的,都围了过去,把三支麦克风都聚到冯一平面前,之后干脆坐在他对面的地上,跟着小声哼哼着。
作为业内人士,他们很清楚一首好歌的难得,正所谓,唱歌唱得好的人大把,但是好歌却比伯乐还少。
深情动人的歌声,让不少已经回了帐篷的游客,又穿上衣服跑了过来,等唱到第三段的时候,更远地方的帐篷里,也都亮起了灯,好像还有人骑着马往这边赶?
不少已经腻味了篝火晚会的景区工作人员,这会已经安逸的躺在床上,但听到这和平常不一样的动人歌声,不少人从床上坐起,你看我,我看你,都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当下二话不说,胡乱的把袍子套在身上,趿拉着鞋就跑了出来。
不过,没人指指点点,也没人窃窃私语,唯恐打断了这难得的天籁,大家都静静的站着,看着坐在凳子上的那个少年。
这一会,好像连风也轻柔起来,不再把篝火吹得呼呼作响,四下草地里的虫子,也安静了下来,空旷的草原上,只有冯一平的歌声和琴声在回荡。(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