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陌君心细且有耐心,没多久就解开了死结,递给苏珝错的时候,意有所指的问了一句:“解好了,阿错你开心吗?”
苏珝错听出了他的深意,淡淡一笑道:“能触摸的东西自然好解。”
温陌君听户,掩下了眼帘,捧起了书,笑着道:“是啊。”
那心上的结,她何时才愿意让他帮她解开?
苏珝错坐在他身旁,认真的开始刺绣。
阳光从窗外照进,仿佛是从时光的那头投射过来的,将两人的身影投影在一起,在地面边织交错,散发着亘古的光辉,形成了一团不分彼此的光影。
喧闹的街头,昨夜在庙宇中发生的杀戮案件丝毫没有影响大家对求姻缘的热衷,庙宇门口依然门庭若市。
午膳时,纤阿与鬼诣正好从外面回来,一人背着药箱,一人捧着药炉。
“都跟你说了,本医在挣钱你怎么还把我的药炉抢走了,真是过分!”还没进门,鬼诣叫嚷的声音就传入了房内两人的耳里。
“你才过分,明明那个人只是微感风寒,你却告诉他是病入膏肓,逼得那人重金求买你的百年人参,你这是讹诈!”纤阿不满的叫板。
“我要是不挣点银子,那我们路上开销什么。”鬼诣不减气势,叫喊道。
“那你也不能骗,医者父母心你懂不懂!这是最基本的医德。”纤阿也不认同。
“你看那人肥头大耳,一看就是中饱私囊的货,我敲诈他怎么了,这是为民除害。”鬼诣还是叫嚣。
“你强词夺理。”纤阿辩不过,气红了脸冲入房间。
苏珝错听着两人的争论,放下了忙乎半天也不成形的刺绣,侧头看着温陌君道:“那个鬼诣,是你从哪里找来的活宝。”
她以为跟在温陌君身边的都是楚衔玉那样大将之风、沉稳冷静的人,然而这个鬼诣却让她长了见识。
温陌君也放下了书,目光凝视她,试图挽回鬼诣的形象,道:“鬼诣虽然平日里不着调,但是办事很果断。”
“没看出来。”苏珝错走出内间,就见纤阿红着脸坐在了桌边。
而鬼诣也气呼呼的坐在了对面,两人都各自不理。
苏珝错无奈的叹了一气,这种情况她还真不知怎么处理。
温陌君来到她的身后,望着他们,轻轻拍了拍她的肩,道:“像不像对冤家?”
苏珝错回头,正好跟他鼻尖相抵,呼吸一瞬间就缠在了一起。
她慌忙错开,有些无措,敷衍答:“嗯。”
温陌君见红晕悄然从她的耳根爬至脸颊,伸手摸了摸鼻尖,像是在回味刚刚那一抹柔软,嘴角含笑。
用过午膳之后,纤阿与鬼诣之间还是保持着不说话的状态,苏珝错看了看他们,打趣的说了句:“你们真像斗气的冤家。”
“不可能。”两人瞪着她,气势汹汹的否认。
苏珝错见两人一起吼了自己,舒缓的神色一下子就沉了下去,冷冰冰的道:“再说一遍。”
两人神色一下子就尴尬了起来。
“哎哟,夫人,好夫人,别生气,我刚刚只是情急之言,没有冒犯的意思哦。夫人大人有大量就不要跟我计较了。”鬼诣看了看同样神色不虞的温陌君,笑眯眯的迎上来,对苏珝错谄媚的笑着。
纤阿见苏珝错生气,低着头认错道:“夫人恕罪,奴婢刚刚不是有意冒犯的,请夫人责罚。”
“既然有气干嘛不打一架发泄发泄。”苏珝错见两人知罪,也就大方的原谅了。
“夫人,小人不会拳脚,这不是把羊送入虎口吗?”鬼诣听到这个不公平的建议,就苦哈哈的望着苏珝错。
苏珝错视若不见,对纤阿鼓动道:“君子动口不动手,你不许还手。”
纤阿看了看一脸苦相的鬼诣,站起来阴测测的笑。
“公子,你要救我啊,要是打坏了我,就没人给你施针了。”鬼诣凑到温陌君面前求救。
“不行,你不管怎样还是要跟我施针的,否则我恢复不好,你可是要受罚的。”温陌君自然偏帮苏珝错。
“你们,你们。”鬼诣欲哭无泪。
转过头对着正在活动手脚的纤阿,笑得灿若花开,“纤阿姑娘,之前是我小气了,你不要和我一般见识哈,我们一路上还会遇上很多事,打坏了我就不能及时为你们排忧解难了,那不是添麻烦吗,而且女子在大庭广众动手也不是好事,没必要为了我弄坏你的名声嘛。”
“我不认识她们,不在意名声。”纤阿走向他,对他的劝说表示不在意。
“可是我在意啊,你想想一个姑娘家家因为我坏了名声,我得多内疚,多自责,而且你得多不开心啊,这样是不行的,这个行为是不可取的。”鬼诣继续胡编乱造。
但是这次纤阿却没坚持,看了他两眼道:“算你识相。”
随后回了座位,躲过一劫的鬼诣也擦着汗回到了座位上。
苏珝错与温陌君互看了一眼,各自一笑后什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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