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用的了,铁柱那孩子老实,哪好意思啊!就这么定了,你去,学完这手艺放那又坏不了,以后说不准就能用上呢!”
这婆媳妇二人都是这么觉得,也很快拿定了主意。李玉波当即让老三去看店,自己去收拾行李去。“你去了就搁你大嫂家里住,别让那个大宝去住去,我隔应他们家的人。”
老太太理所当然的吩咐着,李玉波也觉得不住大嫂家住哪?全然不想想她这一去几个月,一直住在人家里方不方便?麻不麻烦人家?
小念在二舅家里吃的晚饭,吃完饭去了老杨家。
姥姥看到他,高兴的拉着他要他在那吃饭,小念忙解释,“我是吃完饭来了,你们吃吧!”早知道他们吃饭这么晚,他就再晚点来了。
老杨太太硬拉着他往炕上去,炕中间摆了个长方形的小炕桌,桌子上摆着一碗大酱,几棵大葱,一把臭菜,还有一碗咸菜疙瘩,一盆大馇粥,还有几个玉米面和白面掺着蒸的发糕,就是杨家的晚饭了。
小念看看杨家的伙食,虽然都是粗粮可也不像姥姥说的吃不上饭,要知道,他同学刘寒哲,那可真是吃了上顿没下顿,这才不停的出去打零工挣饭钱。
“姥姥我真吃了,我这次来,是想跟你说一声,我给我大宝哥在沈城找了一个活,我想接他过去沈城看看。”
老太太大吃一惊,“给你大宝哥找的活?啥活啊?你大宝哥身体不好,可受不得累。”
小念脸色就沉了下来,人家刘寒哲才多大就成天在外面干活,这大宝都是大人了还在家由家里人养着,他生气的说:“我给大宝哥在蛋糕店里找了个学徒工的活,要是干的好,三个月学习以后就能留下工作,不想留下自己找活或开店都行,这蛋糕现在沈城买的可好了,你们考虑考虑,看看让不让他跟我去?要是去,明早上我来接他,要不去的话,我也不勉强,不过以后你们的事别再来找我,饿不饿死我也没办法了,钱也给过了,工作也帮着找了,要真活不下去我也是没招。”
小念这回这话说的特别不好听,老爷子就抄起桌子的小酒盅要砸他,“你个**崽子,你这是跟长辈说话呢?你是瞧不起我们是咋的?”
大宝还不算太糊涂,把他爷爷的手摁住把杯抢了下来,笑呵呵的说“我去,小念啊,谢谢你想着我啊,我明天跟你去沈城去。”
老太太急了,“这啥都不知道你去啥去啊!万一那活又苦又累还不挣钱,你不是白去受累吗?”
小念黑着脸道:“随你们的便,反正我帮着找过工作了,不想干活不想吃苦受累,你们当那钱都是大风刮来的吗?”
老太太看他真生气了,意识到自己的话说的不好听让人家不顺耳了,她粗糙的像树皮一样的手拉着小念的手不松,另一只手抹着眼泪道:“小念啊,你大宝哥可是姥姥家唯一的独苗,他身子骨打小就弱……”
又是这一套嗑,小念觉得他都能背下来了,他把手挣出来转身就往外走,“大宝哥,明早我在火车站等,你要来就带着行李,你要不去就拉倒,你们就当我没来说过。”
老杨太太没想到他说走就走,哎哎好几声,她可不敢像小念奶奶那样又是骂又是扔鞋的,没把人拉住,气的在后面小声嘀咕,“这死孩子,就是个小讨债鬼!”说着转向大宝,“宝儿啊,这沈城好是好,这可干活你能受得了吗……”
大宝听到家里不让他去,在家又哭又闹,最后老头老太太还是妥协了,给他收拾了行李第二天送他去了车站。
而小念和李玉波已经在这等着了,看到他们,李玉波讥讽道:“可真能磨蹭,这火车都要开了。”
老太太阴测测的说:“开了你就走啊,又没让你等。”接着就是拜托小念照顾大宝的话,那眼泪流的,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孙子再也回不去了呢!
大宝眼里却还着头次离家的兴奋。
小念带回来了两个学手艺的,林彤无所谓,一个也是教,两个也是教,不过,她把二人都打发到了东城那边的分店去了。学不学得成,就看他们自己了。
小念给大宝在刘寒哲家租了个房间,他们家两个屋子,一个他和他妈妈住,另一间正好租给小念给大宝住,而李玉波,就装糊,住到了林彤家里,宁愿上下班早走晚回,也没出去住,那不是得花钱吗!
林彤以为,林解放要知道老太太不让锁子去首都而是让他来沈城,会来电话闹一闹的,可一直没等来电话,除了那天锁子那个电话,一边一个星期再也没有电话。
没有动静,她还以为锁子答应来沈城了,可没想到,母亲一连好几天没来电话,吃过晚饭,妮妮拿起电话就给姥姥拔了过去,她这才知道,林解放这边答应的好听,说是来沈城也行,可没过两天,锁子就收拾了行李,偷拿了家里的钱自己跑到首都去了。
老太太没来电话,就是因为这几天忙锁子的事。
这孩子去了首都,在外面流浪了好几天,直到林解放急的往首都打电话说儿子不见好几天了,林老三他们去火车站才找到人。
林彤听了真想大笑,她敢肯定,肯定是林解放故意让儿子去首都,反过来说是他拿钱跑了的。还弄这苦肉计,无非就是想让徐晓婉心疼孙子,不好把他撵回去罢了。
徐晓婉果然在电话里直叹气,“他来都来了,梗着脖子犟着说不去沈城,你三哥就说愿意留下就留下,不用找你大舅,他有朋友能帮着安排个工作,说是在哪个公司跟着跑业务,他也不会刚开始就跟着学呗……我也不懂这个,锁子自己愿意,就留下吧,也省得去沈城还得你操心。”
留下就留下吧,她还说什么?说了人家也不会听啊。“妈,你跟我三哥,你们好好纠正纠正他的坏毛病,别钱没挣钱再学坏了,到时候林解放两口子肯定得埋怨你们。”
徐晓婉嗯嗯答应了,可半个月后就打来电话诉苦,“这个锁子真不省心,他小时候不这样啊,这大了反倒不懂事,你大哥大嫂把几个孩子都带坏了……找个公司跑业务,这才几天呢就嚷嚷着累说不干了,你说这还能比他之前在市里出摊累?”
之前出摊是因为要挣钱,而且那时没有依仗,可现在觉得有靠山了,这样的工作反而不能让他们父子看上眼。
“你三哥说了他一通,让他必须坚持干完一个月,再说想不想干,你说说,这孩子咋变这样了呢?这工作多好啊?还不用他有学历就能安排,唉,再看看吧,我都替他愁的慌,也不知道想找个啥样的工作?”
抱怨了一通心里好受些了,放下电话就去看孩子,没一会锁子鼻青脸肿的哭咧咧的回来了,“奶奶,我三哥呢?你让他回来,有人打我。”
徐晓婉看了他这样吓了一跳,“这是咋的了?谁打的你啊?你惹着谁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