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孝你说什么?”曹操闻言顿时目光一凛,中计了?
郭嘉说:“主公,我们大意了,我们疏忽了一个很重要的细节!”
“我们疏忽了一个很重要的细节?”曹操凛然说,“什么细节?”
“性格!我们疏忽了袁否的性格。”郭嘉击节说道,“方才说起五石散,推己及人,我才猛然想起袁否也是跟我差不多的性格。”
“袁否的性格?”曹操一下子竟然也有些跟不上郭嘉的思维了。
郭嘉眯着眼睛,幽幽的说道:“主公可还记得,寿春之战时袁否曾行死间计?”
“我岂能忘了此等奇耻大辱?”曹操作色说道,“想我曹操聪明一世,却在寿春时中了一介黄口孺子之死间计,诚可谓是平生之奇耻大辱。”
郭嘉又说:“以当时情形,袁否行死间计可谓九死一生,但这厮却仍是义无返顾,毅然决然的来了主公的大营,由此,足见袁否并非贪生怕死之辈,在关键时刻,此人也是豁得出去的,也是敢于拿自己的性命作赌注的!”
曹操的智力相比郭嘉虽然略有不如,但也是绝顶聪明之人。
听了郭嘉这话,曹操便立刻反应过来,凛然说:“你是说,袁否仍可能藏在大吕亭?∟,”
“主公,不是可能,是一定!”郭嘉笃定的说道,“我敢断言,袁否绝无可能随同骁骑营南下,他定然还藏身在大吕亭附近某一处密林之中,只等我军的各路追兵尾随袁军骁骑南下之后。他便可以从容东渡汝水。脱出我军的包围了。”
曹操却还是有些将信将疑。因为郭嘉的判断太匪夷所思了。
按照常理,袁否当然应该跟着骁骑营一起行动,因为这样起码安全上有保障。
否则的话,先是步军分兵,接着又是骑军分兵,这样一来,袁否的身边岂非只剩下区区几百号亲兵了?
几百号人,又能顶什么用?
要知道这里可是汝南腹地。邻近各县、各个隘口以及各个水陆要冲全部布满了曹军,就是一只苍蝇也飞不出去,没有了大军庇护,袁否又靠什么突围?如果换成他曹操是袁否,是绝不会做这样的选择的,因为这太冒险了。
当下曹操问郭嘉说:“奉孝,你会不会想太多了?”
见曹操还不肯相信,郭嘉便有些急了,说:“主公,这便是俗谓的灯下黑。灯下黑!我们越是以为不可能的事,就越是可能发生!事不宜迟。主公当速速调骑兵回追,定要将袁否拦截在汝水西岸,绝不能让袁否东渡汝水!”
“灯下黑?”曹操闻言心下猛的咯顿一下。
是啊,灯下黑,越是不可能的事,就越可能发生,尤其是面对袁否这样的狡猾对手,更不可以有一丝侥幸!
当下曹操撩起竹窗,厉声喝道:“许褚何在?!”
随行在马车一侧的许褚便立刻策马上前,于马背上拱手作揖说:“末将在!”
曹操指着许褚喝道:“既刻率五百虎卫赶赴清林渡口,听清楚了,要全速行进,要以最快的速度赶到清楚渡口,然后给我钉死在那!”
“清林渡口?”许褚讶然说道,“主公,清楚渡口在北边,方向反了!”
曹操却没时间跟许褚多解释了,当即从车厢里抓起他的佩剑往许褚扔过来,一边气急败坏的吼道:“去,快去,快去快去……”
许褚伸手接住曹操的佩剑,勒马转身去了。
许褚前脚刚走,曹操又将曹休叫到跟前,吩咐说:“文烈,你即刻骑乘快马赶往清林渡口,命令史涣加强戒备,严防袁军偷袭。”
“诺!”曹休拱手一揖,也策马扬长去了。
曹操又将曹洪叫到跟前,吩咐说:“子廉,传令下去,各军、各营即刻原地掉头,后队改前队,回大吕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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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白天,在漫长的等待中过去。
傍晚时分,袁否的五百人终于从密林出来,匆匆赶赴清林渡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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