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月一时间有点儿怀疑这个人跟荣临王妃是同伙的。
但这不是危山的人吗?
她知道荣临王妃还攀不上危山的人,当时说要去危山,荣临王妃很明显也是有些忐忑的样子,害怕自己不能够顺利地被允许上山去。
迟月努力地回想起当年他们遇到这个男人的时候,荣临王妃和这个男人都是什么样的神情,怎么想都觉得那个时候他们应该是不认识的才对。
“这位阁下一直跟着我们,是有什么事情?”
迟月一直跟在他们后面,危山使者当然是已经发现了的,她一边想着事情一边跟了他们好长一段路,危山使者终于是停了下来,反迎了过来询问她。
来的使者,不是那一个,迟月便直接指了那人问了,“请问你们是危山来的吗?”
“是。”
危山使者也是向来以自己来自危山而骄傲,根本就会隐瞒掩饰自己的来处,但凡有人问起来,他们会很是直接地回答。虽然遇到他们的人少之又少。
“那个人,也是危山使者吗?”迟月有点儿紧张地问,“一直都是吗?”
她都已经是这样的年纪了,但是语气神情却总让人觉得更年轻一些,不像是一个真正的老太婆。
她还有着几分天真。
“那是我们的侍长,一直都是危山使者。”
“他为什么一直都不老,还是老样子……”迟月有些不敢置信,因为那个人除了头发有些微霜白,眼尾有些细纹,看起来更沉稳了一些之外,几乎没有太大的变化,都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年了。
“这也没有什么奇怪的,在危山上这并不是一件很特别的事。”这位使者说道。
“那你们知道当年皇城的荣临王爷吗?”迟月一激动,声音就大了一些,“荣临王妃,记得吗?”
那边那位使者就望了过来。
“过来说话吧。”
“侍长请你过去。”
迟月已经等不及了,赶紧就快步走了过去,到了那个使者面前,“你还记得当年在危山脚下一个路口遇到的马车吗?跟你问话的是一个很是贵气美貌的贵夫人,他们一家三口——”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侍长就已经点了点头,打量着她,有些恍然,“你是当时的那个小姑娘是吧?”
“你记得我?”迟月震惊了,她都变成了这个样子了,为什么还能够认得出她来?
而且他这么说的意思,不就说明他是记得当年的那件事的吗?
“能够看得出来,而且你的身上有一种特殊的灵气,那应该是打娘胎里带出来的,当时我就看到了。”
“没错,我是当时马车上的那个小姑娘,那个跟你问路的人是我的母亲,她是皇城的荣临王妃,马车上还有我父王,神启的荣临王!”
“嗯,我知道你们的身份。”
“那你当时给我们指的路是对的吗?”迟月急急地又问了出来。
侍长沉默了一下,“自然是对的。只不过,你们的马车并没有朝着我指的方向而去啊。”
“什么?”
迟月脑子里轰的一声。
听到了他这么说,她也想起来了,当时荣临王妃问话了之后,她是和父王在马车里的,看不到外面的路。
他们都下意识以为荣临王妃问了路之后就是照着人家指的方向而去,但是现在听起来却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