拳风疾劲,掌风如削。
孙尚香心中一懔,不敢托大,俏影一动,身形继续后移,双掌疾推拒拳劲于身前,倏然翻掌旁挑,削向二夏侯切来之掌,应变之速,手法之妙,看得在一旁观战的夏侯充和夏侯衡大为惊懔。
不但如此,孙尚香更借拒敌之招,翻掌撩向夏侯二兄弟掌腕之时,食指挺竖,一股劲力,无声无息的袭向了二夏侯胸前。
夏侯尚和夏侯奉一见拳风被孙尚香拒散无形,今又见纤纤玉掌,翻腕而至,乃转身缩掌,方待施左掌伤敌,突觉一股锐锋,如电般的袭到,击中左胸,顿觉心脉浮动,赶紧跃身后退,猛吸真气,调运一周,始觉稍见好转。
刘煜摇了摇头,孙尚香的这手指功正是刘煜传授给她的“洞金指”!可惜她的功力远不如刘煜,否则的话,中了指劲的夏侯尚和夏侯奉早就胸破而亡了!
一旁的夏侯充和夏侯衡,见夏侯尚和夏侯奉之状,顿然大异,双双腾身落于二人之旁,交谈数句后,即双==双转身,面对傲然卓立的孙尚香。夏侯尚和夏侯奉略退一步,自怀中掏出疗伤药丸,吞服一粒,即踏步左移,与夏侯充、夏侯衡形成了包围圈,将孙尚香围在当中。
孙尚香一见,不急不徐,向四夏侯扫了一眼,娇声道:“这还像话,免得姑奶奶多费时间!”说罢,蓦地腾身平射向夏侯充,顺手抽出腰带中的软剑,挺刺而去。
夏侯充身形倏动。疾跃向旁,一拳击向软剑。拳势猛劲。软剑受此大力,突似柔蛇被击般。拦腰一折,剑尖突疾速点向夏侯充。夏侯充右拳甫出,左拳待击之时,突见剑尖疾然袭来,迅即左手变掌拍向剑尖,身形一跃后退。
只一招即被孙尚香迫退,夏侯充不由得大为震怒!不过孙尚香可没空理会他怒不怒的,因为她身形甫动,场中即人影闪跃。其余三夏侯均向她追袭而至,刹时紧缩了包围圈。
孙尚香手中的软剑此时受夏侯充一掌重击,突地转向袭来的夏侯衡扫去,孙尚香却适时借机使力,一剑破空带起声声锐啸,未至即感劲力如山,压向夏侯衡,夏侯衡不敢硬接,前迎的身形倏点即退。
孙尚香借助剑势。翻掌出指点向左方袭来的夏侯尚,又借夏侯衡一退之际,拧腰挫臂,硬将软剑折弯。回扫身后的夏侯奉。
夏侯奉不退反迎,矮身挫掌,推向软剑。夏侯充亦一退倏进。—掌切向孙尚香点指向夏侯尚的左臂,而夏侯尚亦闪身躯过指点。一拳击向孙尚香后背。
孙尚香三面受袭,却不慌不忙。双脚一顿,腾身平射而起,软剑倏削,翻身带向夏侯奉和夏侯充,左臂一压,平身疾退,双脚蹬向后退的夏侯尚,躲过了三夏侯的袭击。
夏侯尚身形甫定,一见孙尚香倒身平踢而至。怒哼一声,双拳独向孙尚香双脚击去。孙尚香似是知其有此一击,双腿本是微弯,此时突然一挺,拳劲正与脚劲相接。
借助外力,孙尚香双臂上扬,如大鹏般疾升,掠出包围圈后落地,转身向四夏侯道:“不过尔尔!幸亏夫君没出来和你们动手,要不然也丢份儿了……”
四夏侯此时业已转身面对孙尚香,再无轻视之意,凝重的并排向她接近,为首的夏侯充沉声道:“好俊的轻功,今日小爷定要领教你的绝学,方得甘心!”
孙尚香摇摇头,俏皮的道:“姑奶奶可没时间同你们瞎扯!从现在起,你们小心了!”说罢,将软剑在手中一擦,右臂前伸,软剑竟直挺挺的指向四人,顿时间,场中显出了一股凌厉的杀气,如同一股无孔不入的冷锋,袭向四夏侯之全身。
四夏侯顿然一凛,迅即暴提功力布满全身,未待孙尚香行动,齐齐怒吼,八手齐挥,八股圆柱似的掌风,合而为一,齐向孙尚香涌去。
刘煜突然意识到有些不妙,当即一声锐啸,电射至斗场,人未到,先后两股凌厉无伦的拳风,分别袭向了四夏侯合那涌向孙尚香的掌风。
四夏侯不虞有此,站在最右边的夏侯尚和夏侯奉回身双双迎接涌来的拳风,甫一相接,二人噔噔噔连退五大步,砰砰二声,竟然被击倒于地。看他们七窍流血、四肢抽搐的样子,就知道,他们离死不远了!
刘煜落于当地后,看了两个敢于硬接他“百步神拳”的夏侯兄弟一眼,迅即两指连弹,击向了夏侯充和夏侯衡。
四夏侯本是齐将内力推出,这夏侯尚和夏侯奉的突然撤出,更使夏侯充和夏侯衡加重负荷。在这样的情况下,他们自然是哼也没能哼一声的就被刘煜的洞金指击穿了喉咙,倒地身亡。
而先前刘煜击出的一拳,也已经硬将四人之掌力击歪,当孙尚香将残存的掌风绞散后才发现,她的敌人竟然已经全数毙命,当即就娇嗔道:“夫君,人家不是让你歇着吗……”
刘煜沉着脸道:“要是我听你的话,那现在躺在地上的就该是你了!”
“怎么可能?”孙尚香小嘴一撇,不服输的道:“我已试过他们的功力,才敢迎击的,他们哪有那样厉害?!”
“你知道他们的拳劲是可以旋于你的身后进行回击吗?”
孙尚香大眼一瞪,似是未曾想到四夏侯拳势竟有如此古怪,当下向刘煜讨好似的吐了吐舌头。刘煜倒也没有怪她粗心大意,因为就连他最初也没有料到四夏侯竟然拥有这种类似“白虹掌力”的合击技!
剩下的事情就很简单了!四夏侯带来的五六万人马基本上都是临时征召的,如何敢于在没有主帅的情况下和刘煜麾下的精良大军相抗衡,更何况。刘煜军中还有很多益州本地人。所以,刘煜很容易的就收编了这批人马。当然。刘煜也不可能全要。择其万余精壮留下,其他的都打发回家。然后大军直指成-都!
当大军在距离成-都不足两百里的地方安营扎寨后,巡营将官太史慈来报,说有一人在营外指名道姓的要见刘煜。
看太史慈凝重的神色,刘煜知道这个人一定不那么简单!果然,当他带着孙尚香、马文莺出去一看,赫然发现,那人竟是王越!天下三大地阶宗师之一,纵横世间二十年的“剑圣”王越!
“王兄,久违了!”刘煜含笑打了个招呼。
“数年不见。王爷丰采如昔!”王越的表情有些冷淡。
刘煜不以为意的问道:“王兄,不知你今日来访所谓何事?”
王越微微皱眉道:“王爷何必明知故问!王某今日来此,只求王爷能退兵回荆州……”
听了这话,刘煜实在是很想发笑。这王越真当自己是个人物了,居然一句话就想让他退兵?
似乎是知道自己的要求难以实现,不待刘煜说话,王越又言道:“王爷认为,如果王某化身刺客,贵军中有几人能够抵挡?”
刘煜微微一愣。感觉这的确是一个问题。不过刘煜也知道,如果不是山穷水尽的话,王越绝对不会做出这种事情来!一来是因为他的地阶宗师身份,二来也是怕刘煜有样学样!所以刘煜也没有着慌。只静静的看着他,看看他的打算。
果然,王越回望着刘煜。淡淡的说道:“王爷,前次我们不分胜负。今日再战一场如何?”
刘煜目光微凝:“生死一决?”
“生死一决!”
“好,既然如此。那就战吧……”刘煜正待翻身下马,却被两旁的孙尚香和马文莺拉住了。看着她们眼中的担忧,刘煜豪气的一笑,说道:“放心,这个世界没有人能要我的命!为我掠阵,等着我得胜而回!”手持倚天剑,刘煜缓缓的向王越走去。
王越的剑微微仰指向天,他的视线朝着剑尖,缓缓的道:“‘青釭剑’啊‘青釭剑’你准备饮血吧……”
长笑一声,刘煜叱道:“小心了!”
一溜寒光有如极西的蛇虎,摔闪暴飞,王越毫不移动,手中青釭剑倏然翻掠,在一片深莹的精芒中竟那么准确而狠辣的将刘煜攻去的招式全部击开,而只这一出手,刘煜已攻杀了十几剑!
略一偏身,王越就移动了这么一丁点微不足道的角度,他的青釭剑已似天瀑侧泻,猛若黄河决堤般浩浩滔滔的挥洒而出,青亮的剑芒似匹练绕回,如此雄深与凌厉的猛卷横扫!刘煜的身形开始流水行云般旋走飘移,倚天剑做着人们的目光所无法追摄的挥击挑刺,向匪夷所思的各个位置弹飞纵横!
两大高手的攻扑是奇异而精深的,在人们的视力感觉上往往只见一剑挥展,实则这一剑中已包含了十次一剑的运动也不止,表面上双方好似毫且迟疑的施一招,而真正的内涵却是在这一招相遇前已不知变换多少招了,他们闪掠之快,出手之急,全非观斗者所能—一看清,其中的奥妙和变化,更不是局外人可以领悟的……
很快的,就在一般高手只能施展三十招的时间里,刘煜和王越已彼此攻拒了九十几招还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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