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只是短短的一段距离,此刻似忽然变得无比漫长。她被送回蒙府后,就陷入昏迷,整整五天,而听伺候她的丫鬟说,那五天先生竟没有来看她一次。由此可知,那几天,先生的情况定是比她还要糟糕!
总算走到门口,只是房门如院门一般紧闭着,她有些喘,先是扶着门框缓了口气,然后张口,却忽然发觉那门缝里似冷飕飕的,她怔了怔,只是这会儿里头传出白广寒低沉且沙哑的声音:“安岚吗,进来吧。”
不知为何,这一刻,忽闻他的声音,她心里陡然一酸,连眼睛都觉得酸涩起来。
门是虚掩着,一推就开了,随即感觉一股冷气迎面扑来。
这小小的房间里,竟一下摆了六七个冰盘,整个房间都充满了幽幽冷雾,气温明显比外面低很多。
而那人,此时披散着头发,懒散地靠在屋内的罗汉床上,身上只穿一件薄薄的单衣,衣带系得松松垮垮的,露出让人移不开目的锁骨和半片紧实的胸膛。他微眯着眼看她,唇边带着笑,面上挂着景炎公子那等风流不羁的表情。
安岚被眼前这一幕弄得愣了一下,直到他开口:“把门关上。”她才回过神,赶紧关上门,然后转身:“公子?”
景炎又开口,声音依旧沙哑:“过来,给我倒一杯茶露。”
安岚这才注意到他跟前的那张小几上放在一盅茶汤一类的东西,只是里头也加了冰块,一样冒着幽幽冷雾。如今还不到五月,外头气候正是最宜人的时候,甚至早晚还需要加衣裳,不可能有人这个时候在屋里摆上冰盘,而且还一摆就五六个,快弄得像冰窖一样了。
“公子,可是涅槃已经——”安岚给他倒了杯茶露递给他,不住眼的打量他,同时握住他另一手,感觉到他手掌的温度后,声音禁不住有些颤抖起来。
景炎喝了那杯茶露后,轻轻笑了笑,便让她扶他起来,然后轻轻捏了捏她的脸颊:“不碍事,过几天就能好。”
安岚的眼圈却慢慢红了,直愣愣地看了他许久,看到他眼下有明显的青黑,也不知有多少天没好好睡过觉了。
许久,她才开口:“这些天都这样?身上一直这么烧着?”
“也不是。”他的手放在她肩膀上,轻轻抚弄她落在脖侧的头发,不甚在意地道,“天黑后就得换火盆了。”
安岚一时没明白是什么意思,景炎微微垂下眼:“夜里会冷,很冷。”
安岚怔住:“为,为什么?”
白广寒此时没多少力气解释,想了想,便简短地道:“白天压制得太过,寒意存在身体里太多,晚上需慢慢消化。”
这日日夜夜冷热交替,怎么可能睡得好觉,又怎么熬得住!
安岚只觉眼泪毫无征兆地从眼眶里滚出,她赶紧垂下脸,直接拿袖子擦掉眼泪。
景炎将她揽到怀里,脸埋在她肩处,滚热的呼吸直喷在她脖子上,低哑的声音里带着一丝笑意:“心疼我了,那今晚过来给我暖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