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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言人不风流枉少年,不正是这意思吗?故而韩束从未有过贸然了断花羡鱼心思的念头。
所以韩束听了花渊鱼这话,忙起身摆手解释道:“慎卿你且听我说。”
慎卿正是花渊鱼的表字。
罢了,韩束接着道:“慎卿这话,我不敢十分喊冤,因这里头也有我的私心在。
只是自我到你家,你我兄弟行止坐卧皆在一处,我是如何的人品,你是知道的。
羡鱼妹妹年纪小,懵懂不知事,我自是不会计较,妹妹闹至今日,若我没半分纵容的心,也不能到今日的地步。
既然我能纵容,又何必到今时今日才背地里出口伤她,害得她伤心。”
花渊鱼才将先头的话说出,便知不妥,现下再听韩束这番肺腑之言,心中愈发过意不去了,不禁也掏心挖肺同韩束表述了一番,最后到底还是放心不下妹妹对韩束的心意,又问道:“也知是高攀了你们家,但那是我妹妹,难免不想她能得好的。
如今只问你对我妹妹可有意?”
闻言,韩束一时迟疑了。
过了许久,韩束才略带自嘲般地哂笑道:“多少人都说我命好,日后可承继明威将军府。
只是谁人又明白我的难处?面上光鲜,实则只比寄人篱下。
生身父母成了叔婶,再难亲近;有心日后孝敬养父母,每每又得生母之怨;生父亡逝,悲痛之余,想给生身父亲斩衰尽孝,却又因身份不同而不能了;欲拉扯孤母寡嫂,又担心养父母的颜色,唯恐他们不悦,让孤母寡嫂愈发艰难。
若非祖母可怜我孝心一片,也不会让我到你们家来,悄悄为生父与兄长守制。
我平日里在家都到这般田地了,更遑论我越发不能做主的亲事了。”
韩束稍顿了片刻,又道:“虽有旨意让我兼祧两房,但养母有一外甥女,常年在我家调养身子,人前人后无不昭示着那便是长房儿媳。
而我生母亦早有中意的人选,那便是我先母舅的女儿。
就是我有意又怎样,让羡鱼妹妹做小不成,这如何使得,实在是委屈了。”
韩束的家境,花渊鱼是时有听说的,只是没想到韩束会这般身不由己,叹了一气后,又道:“我们家虽不是什么世家名门,却也没有拿自家女儿去做小换体面的。
二则你这样的尚且不能事事如意,莫说我妹妹了。
我看还是让妹妹早断了这痴心才是。”
闻言,韩束一时默然不语,垂头思度。
再说花羡鱼,回到她和姐姐花玄鱼的房中时,一是因在园中酣睡,到底着了凉,二来方才见到韩束,又耗费了好大的心神才没让自己扑过去质问韩束的负心薄幸,所以一时气力用尽,神色危急了。
待到花羡鱼的小丫鬟珠儿找来,花羡鱼早已倒在床上,浑身发热,昏睡不醒了。
珠儿不敢有误,飞奔着到前头去回了花羡鱼的母亲康大奶奶。
康大奶奶知道后,如何请的大夫,大夫如何断的脉,开的又是什么方子,又怎么煎的药给花羡鱼调服,这些花羡鱼一概不知,病得浑浑噩噩,一味只做起梦来。
梦里,花羡鱼只听有人在哭闹,口中直嚷着,“我今生今世非束哥哥不嫁。
凭她们什么林蕊初,柳依依的去,我哪里就不如她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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