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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弯刀抖得越发凄苦了。
谢怜有点手忙脚乱,顺着它的刀背轻轻抚弄下去,道:“对不起对不起,刚才没看清是你,再不会了。”
弄了几下,厄命眯起了眼,颤动也终于止住了。
谢怜又问道:“你主人呢?”
忽然,后方传来一个声音:“不用理它。”
谢怜回头一看,一下子站起身来,又惊又喜,道:“三郎?你怎么来了?”
身后那施施然而来的少年,正是花城。
他又把黑发束成了一个歪马尾,上身白色轻衣,红衣扎在腰间,袖口挽起,露出苍白却结实的手臂,以及手臂上的刺青,一走路,靴子上的银链子叮叮清响,十分随意,仿若邻家二九少年郎,却也十分潇洒。
他咬着根小野草,对谢怜笑道:“哥哥。”
谢怜原打算安顿好两个孩子之后,再去找花城郑重道谢,谁知他竟是自己来了。
花城不紧不慢走到他身边,单手把插在地上的银色弯刀拔了出来,拿在手里看了看,将弯刀扛上肩头,道:“哥哥这边忙,不必劳烦你特地去一趟,所以我就自己来了。
你还忘了这个。”
他背上竟是还背着一只斗笠,取下来给了谢怜。
这是谢怜忘在那富商家的,他一怔,忙道:“我把它忘了,真是有劳了。”
说完,忽然想到,昨晚某件事发生后,他对花城说过“我在找斗笠、我的斗笠不见了”
,那是稀里糊涂中说的胡话,花城却居然真的去帮他把斗笠找到了,猛地一阵难为情,好怕花城拿这个来开玩笑。
幸好花城提都没提,笑着转移了话题,道:“哥哥又捡了两个小孩儿?”
说着随手揉了揉谷子的头顶,揉得人家头发乱七八糟,谷子却仿佛很怕他似的,直往谢怜身后躲。
谢怜道:“没事的,这位哥哥是好人。”
花城却道:“哪里哪里。
我坏得很。”
嘴上这么说着,却是一翻手,衣袖里翻出了一只小小的银蝶,扑腾着翅膀,悠悠飞到谷子面前。
谷子黑溜溜的眼睛睁大了,目不转睛盯着那小银蝶盯了一会儿,终于忍不住伸手去抓了。
如此一来,他对花城的警惕也大大减淡了。
随后,花城状似漫不经心地扫过郎萤。
与他扫过谷子时自然的目光不同,他看郎萤时,目光冷锐,不甚和善。
郎萤低下了头,也惴惴不安地缩到了谢怜身后。
谢怜把斗笠拿在手里,道:“你来就来,还把菩荠观扫一遍做什么?”
花城道:“只是顺手清理一下屋子而已,不觉得把废物都清理出去之后神清气爽吗?”
“……”
谢怜记起了失踪的戚容,心想花城该不会是把他当垃圾一样丢了吧。
这时,忽听菩荠观后传来一声惨叫:“该下地狱滚油锅杀千刀的狗花城!
杀人啦,花城杀人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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