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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都燃烧起来。
不知哪处的锁链被击中,困住她的那部分也松散下去。
在将火焰的热量传来之前,它们便被剑气打落了。
“提前划去生死簿上的名字,‘那位大人’会不高兴吧。”
是十分柔和温软的嗓音,以至于她一时分辨不出是男是女。
来者不知何时伫立在神龛之上。
抬眼望去,一双玄木红带的木屐,一袭黑底丹纹的浴衣,与一面乌发殷色的脸庞。
是位姿容姣好的男子。
得到这样的结论,并不是根据声音或是相貌推论的……而是那股浓烈馥郁的妖气。
是十分强大的、男性的妖怪——她做出这样的判断。
但不得不说,他的容貌实在太具有欺骗性。
嫣红的凤眸眼角微挑,右目下方轻轻缀着一枚泪痣。
如夜色般深沉漆黑的长发像是吞噬了世间所有的光芒,连焰火也无法得以映衬。
这头青丝不知多长,与同样极暗无光的浴袍融为一体。
衣摆上印着大片的朱红图样,也不知是花还是火,纹路恣意跋扈,狂狷凌人,仿佛是有生命的什么,在布料上蜿蜒游走。
他单手端着一支白生生的、纤细的烟杆,也不晓得是什么材质。
“……啧。”
莺月君发出不满的咋舌。
他接着道:
“长夜哥哥还是一如既往地热衷于……狗拿耗子。”
那妖也不恼,只是浅浅一笑,垂下眼睑,如呵气般的烟霭自齿边袅袅逸出。
“嗯……可这耗子却不服规矩,吃了不该吃的粮米,是要惹主子生气的。”
“……少拿那位大人来羁着我。”
话随时这么说着,莺月君的面色与强调都少了些许气势。
她是察觉到了。
“随我走罢,莫要再惹是生非了。”
“慢着!”
眼看这妖怪要将那歹人带走,她如此厉声大喝。
男人侧过脸,她却分明从那骄异的眉眼间看出了轻蔑。
“何事?”
“你不能带他走!
他扣押了我的师父,雪砚宗的宗主……他待我视如己出,我曾答应过师门上下,不查明师父的下落,我誓不回谷!”
“你捉了人家的师父?”
他转头问他。
那顽劣的孩童只是笑,却不言语,那副嘴脸真是讨厌至极。
“……这样啊,他抓了你们的掌门人,是不好。
这可真教人苦恼,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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