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惜春看了迎春和探春的模样,还不知道是为了什么,嘻嘻哈哈的道:“二姐姐,三姐姐,你们这是做什么,好似林姐姐是老虎一般。”
探春迎春又是一顿尴尬,只看着惜春笑的开怀,又是好笑又是好气,脸涨的通红。
黛玉拿了面前的茶壶,亲自给探春和迎春续上一杯茶水,眼神清淡处透着一点刀锋。
“我知道你们自有你们的为难,不过我也不妨直说了,这几日的事情不是我不知,却是不想去管的。
这府里许多事情,四妹妹不懂,你们却明白。
我也知道你们必定是在老祖宗那里为我说了话,却是也不敢在这风口上过来瞧我。”
探春和迎春听的黛玉说的这样直接,想到自己素日里黛玉的照顾,和这几日因为王夫人的脸色给的疏远,更是羞愧,几乎要钻个洞埋了下去,就是惜春,也有点不好意思起来。
黛玉见了三人的窘装,轻轻一笑,道:“你们也不必不好受的,我说了人各有自己的难处,这些事情都不在乎,只要今后姐妹之间不生嫌隙便是我最大的开怀了。”
三春听的黛玉说的真挚,毫不作假,都是极为动容,都道今后是要珍惜这份姐妹情缘的。
黛玉自然开心,她前世所缺的,不是功名富贵,正是难觅的真情,现在有了疼惜的爹娘,有了挚爱的弟妹,一切似乎都圆满起来。
那个生命中曾经如此不完整的圆圈好像都在随着时光一点一点的连接,只一样,午夜梦回,似乎还是有种淡淡的失落感,等待着某一个时候,某一个人来画下最浓重的一笔。
康熙的圣旨王夫人这样一个深居简出的贵妇自然是不知道的,整日里还是为了自己的事情在那里筹谋。
薛宝钗如今名声在外,她倒也不介意。
反认为来日若是取了这样一个王侯公子都看重的媳妇也是极大的脸面。
一日正午的时候,王夫人看了看厢房外间的芭蕉,早已是枯藤的模样,少了清脆的原型。
唯恐贾政是看了不喜的,连忙招呼了几个小厮来要换上应景的翠木,小厮们寻了上等笸箩来,正搬着就见贾政过来。
王夫人从窗口见了,欢喜的扶了一下钗子,就迎了出来,没想到贾政久不上她房里,好不容易来了一会,却是一脸怒气。
贾政也不说话,只是打发了屋里的奴才们出去,这才看着惴惴不安的王夫人开了口。
“你那侄女如今可是个有名声的。”
王夫人一愣,不明白贾政说的是什么意思,只能陪笑道:“老爷这是在气什么?”
贾政斜看了王夫人一眼,道:“你难道是不知道的,皇上那里可都是单单为她张了皇榜。”
王夫人到底还是个妇道人家,平日里再怎么逞凶斗狠也不过就是在自己的屋子里面罢了,哪里就能想到些其他。
此刻闻了皇上二字,早已是手软脚软的料子。
“这宝丫头如何能跟皇上沾了边去?”
贾政讽刺的道:“如何不能,你那姐姐,甥女在外间说的那些话可是扯上了雍亲王爷,那可是皇上的血脉,即便是为了皇家的脸面,也是不能不管的。”
王夫人这才明白贾政所指,忙笑道:“这不过是外间人看了王爷的态度揣摩出来的心思,宝丫头是不会有这样的想法的。”
王夫人的言语之下竟是说的好像这场风波全是胤禛的落花有意,反而薛宝钗无情似的,气的贾政直发颤。
贾政原本就是个最重尊卑的儒生,今早上朝又因为康熙的旨意被众位臣工取消了几句,早已是肝火大盛,此刻见了王夫人的态度哪里还能忍得下来。
“你倒是信了她们的,也不想想,那王府的门槛是多高,当初我贾家好歹也是封了侯的,元春过去也不过只是个妾室,他薛家不过是个皇商奴才,士农工商,原本就是最下头的人物,还敢去招惹王爷,真是个不要命的东西。”
王夫人大急,听的贾政这样说自己的姐妹,也不由得上了火,争辩道:“老爷,这又不是宝丫头自己的肖想,您如何就这样怪她?”
贾政胡子一抖,斥道:“偏你相信,好端端的,没有人设计,能有这么多话传了出来,你也不想想,平白无故,知道那日事情的人有多少,不是她们传出来的,难不成竟是王爷自个儿叫了人来毁他的清名,还是几个姑娘没事磨嘴皮子?”
王夫人被贾政一顿骂下来,也有些动摇,只低着头,不敢说话的。
贾政见她这样,叹了口气,道:“好歹约束着点吧,皇上圣旨说的明白,满汉贵贱,那是分的明白,也是祖宗传下来的规矩。
你那甥女是个眼高的主,却不可肖想些没影的事,否则来日大祸,可是要连累咱们贾家的。”
贾政说完话,掀了帘子出去,只留下王夫人一个人呆在屋子里,好半晌都是坐立难安的。
过了许久,方才站起身子,去了里屋的佛堂,手拿着一串念珠,诵起经来,也不知道是说些什么,心里下,对于薛姨娘和薛宝钗,却已是有了些防备了。
事情总是歇了下去,贾府里再也听不见什么薛宝钗即将登上凤凰台的说法,只丫鬟婆子们看着薛家人的脸色更加奇怪就是了,幸好还有个王夫人对着薛宝钗母女的态度一径如故,因而也是没有人敢多说什么的。
黛玉这段时日过得极为清净,每日里不过看些医书或者诗词什么,闲暇时约了三春在府中晃晃,上贾母那里问安,倒也逍遥自在,薛宝钗偶尔过来掺和几句,却都是被惜春几人的冷面色给打了回去,多了几次,她也不来了,只往宝玉那里走的勤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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