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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是受重伤了吗,怎么能骑马来接他们?
重逢的喜悦自心底生起,瑟瑟一双妙目情不自禁落到他身上,瞬也不瞬,很快发现异样。
他没有穿甲衣,披一件玄色绣暗银纹斗篷,坐于马上,身姿挺拔如昔。
马队很快冲到他们跟前,他矫健地翻身下马,欠身为礼道:“见过王爷。”
又和送嫁的燕驰见礼。
这一切的动作,他自始至终只用左手,右手垂落,一动不动。
他的右手怎么了?
萧思睿已转过身,黑眸幽深,准确地和她对上,目光牢牢锁住了她。
一瞬间,瑟瑟只觉仿佛有一张无形的网凭空生起,将她缚住,叫她一动都不能动,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大踏步地向她走来。
蓦地,寿王不冷不热的声音低低从马车中传出:“萧大人,现在可不是见新娘子的时候。”
本朝风俗,新婚夫妇成婚前不得见面。
众人反应过来,欲要拦他,他目光扫过,众人只觉无形的威势扑面而来,顿时被他气势所慑,不敢再拦。
瑟瑟抓住车窗帘的手正要松开,萧思睿跨前一步,握住了她的手,锐利的目光有如实质,在她面上、身上梭巡而过,仔仔细细地打量她。
众目睽睽之下,瑟瑟又羞又窘,脸上生热,手试着缩了缩,却挣不脱他的力道,垂眸叫了声:“九哥。”
他低低应了声,皱眉道:“清减了不少。”
上一次在燕家见到她时,她脸上已经养出了些肉;这回再见,下巴又尖了起来,小小的脸上,一对黑白分明的杏眼越发显得大,看着有些可怜。
他责备地看向瑟瑟身后的陶姑。
陶姑战战兢兢地答道:“路上辛苦,小娘子一直没什么胃口。”
萧思睿的眉头一直没有松开,冷冷问陶姑道:“我要你何用?”
陶姑匍匐在车厢中,一动都不敢动。
瑟瑟心中不忍,嗔道:“这不关陶姑的事,你休要胡乱怪人。”
路上本就处处不便,行程又急,她第一次出远门,日日在车上颠簸,不适之极,陶姑就算有天大的本事,也无计可施。
他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
倒是跟着他来的骑士,有好几个忍不住偷偷打量瑟瑟。
这新娘子好大的胆子,竟敢用这种口气跟大人说话!
萧思睿若有所觉,松开她的手,任帘子放下:“回去再说吧。”
瑟瑟的声音急急从车内传出:“你的手?”
他淡淡道:“回头再说。”
转向另一辆车帘低垂,装饰华丽的马车,欠身道,“多谢王爷一路护送燕氏,臣感激涕零。”
车厢中似乎有人哼了一声,随即,寿王虚弱冷淡的声音从里传出:“孤是奉了皇兄的命令,心甘情愿,不需萧大人领情。
倒是萧大人,不是身受重伤吗?我看你好得很嘛。”
萧思睿不动声色地道:“多谢王爷关心,承蒙陛下遣太医诊治,臣确实好了许多。
倒是王爷,”
他顿了顿,才继续道,“听声音似乎身体不适。
恰好与义这几日也在宁国,臣让他来看看王爷?”
寿王断然拒绝:“不必。”
萧思睿也没有再劝,翻身上马:“臣已命人备好住所,请。”
一行人浩浩荡荡进了城。
萧思睿在城中有宅子,但瑟瑟和他尚未成亲,自然是不便住的。
萧思睿就问城中富户借了一处宅子,将燕家一行人暂时安置在里面,作为出嫁之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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