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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安礼的口供乍一看没有什么问题,动机、人证、物证,以及来龙去脉一应俱全,可瑟瑟总觉得哪里违和。
是哪里呢?她一时却找不出。
抽丝剥茧、见微知著实非她所长,否则,上一世,她也不会看不穿萧后和陈括的真面目了。
燕晴晴不像她想得这么多,向藏弓道:“我想去看看魏先生,当面谢谢他。”
瑟瑟也要感谢魏与义,刚刚阿姐没醒,场面乱糟糟的,她还没来得及好好谢他。
藏弓为难:“魏先生已经离开了。
而且,他如今伤着,只怕未必愿意见到大娘子。”
燕晴晴露出失望之色,想了想,又向藏弓抱拳而道:“小女子还有一不情之请,还请应允。”
藏弓道:“燕大娘子只管吩咐。”
燕晴晴道:“我要找赵安礼算账。”
藏弓看到她眼中的怒焰,心中微凛。
却也完全能理解她的愤怒。
今日之事,若是被赵安礼得逞,她的一辈子就毁了。
他躬身而道:“燕大娘子请随我来。”
赵安礼被绑住了柴房里,衣衫破烂,浑身是灰,一张脸肿得如猪头般,已经看不出本来面目,果然比魏与义伤得还要严重几分。
听到柴房门打开的声音,他半是害怕,半是希冀地看过来,等看清来人是谁,顿时脸色大变。
燕晴晴粉面含霜,一步步走入。
赵安礼望着她气势汹汹的模样,瑟缩了下,随即梗着脖子道:“蛮妇,今日落你手里算我倒霉,你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闻言,燕晴晴握拳,慢条斯理地抬起。
赵安礼脸色发白,想要往后缩,无奈手脚都被紧紧绑着,退无可退,忍不住牙齿格格打架。
燕晴晴见他害怕的模样,挑眉道:“你刚刚不还是很光棍吗?怎么不继续说下去了?”
赵安礼一脸警惕地看向她:“你,你到底想怎么样?”
“我想怎么样?我倒想问问你到底想干什么?”
燕晴晴冷笑,“赵安礼,你先前为了个风尘女子闹着退亲,闹着离家,我成全你。
你要能一条道走到黑,我倒能高看你几分。
怎么,又后悔了?这种下作的手段都使得出!”
赵安礼被她嘲讽得脸色发青,无言以对。
燕晴晴越说越怒:“你们不是情深意笃,恩爱非常吗?怎么,你舍得抛了她出来吃回头草?赵安礼,你可真是越来越出息了。
你这些年的圣贤之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吗?”
赵安礼道:“好女不嫁二夫,你本就是我自幼定下的妻子,我,我回头找你天经地义。”
她被他这没脸没皮的话气笑了,也不废话,一步步逼近他,冷冷道:“你再说一遍?”
赵安礼气弱:“好,好女不事……啊!”
燕晴晴忽地一脚踩下,用力碾动,“你这种不仁不义之人,也配吗?我看你这劳什子留着也是害人,还是废了吧。”
赵安礼面容扭曲,惨叫不止。
等到燕晴晴将脚拿开,他已经去掉了半条命,佝偻着身子,怨毒地看着燕晴晴,连话都说不连贯了:“毒,毒妇,你,以为,我,我想?若,若不是……”
说到这里,他似乎意识到什么,目光微凛,剩下的话却没有再说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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