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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简却锋利,顿时将紫衣男子刺得跳脚,“死雪人,孤哪里聒噪了!”
他虽愤怒却还是压低着声音。
“哼,”
蓝衣男子鼻孔里一哼,“陛下有品玉照顾即可,何需你日夜多嘴。”
“死雪人,孤那是兄弟友爱,你敢指责,孤要治你以下犯上之罪!”
这么多年过去了,他念念不忘的仍然是这地位的高下。
“哦。”
蓝衣男子很不以为然的应一声。
紫衣男子还待再说,却见蓝衣男子手一摆,“你等的美人出来了。”
彩台上的帘幕层层拉起,一个红衣佳人袅袅而现。
“等回朝了一定要奏明皇兄好好治你。”
紫衣男子依不忘哼一声。
这两人正是皇雨和萧雪空。
皇朝征芜射大胜而归,只是回帝都后旧患复发,一时吓煞了朝廷内外,皇雨更是急得上跳下蹦的。
虽有君品玉全心医治,他却依旧不放心,上朝下朝总不离皇朝身旁,时刻不忘念叨“皇兄不可操劳,皇兄要多休息多进补食”
,倒不似堂堂皇弟,反倒成了皇帝的侍从了。
皇朝烦不胜烦,正好派萧雪空来华州处理军务,便将他也打发来了,美其名曰“协助”
,实则是想耳根清净。
两人到了曲城,皇雨听说了离华的美名,也就随口问了问,那曲城的府尹对这位昀王的大名是早有耳闻,当下也不管那朝廷的律法诸多的礼制,只管在离芳阁订了雅厢,请这两位贵人前往一观。
此刻帘幕拉起,两人终于看到了久候的美人。
红色虽有令人眼前一亮之感,但总是太过浓艳而不为高雅之士所喜,可这离华姑娘一身红衣非但不俗,反是相得益彰,肌肤若雪,罗裙一衬,隐生淡淡嫣红,若朝霞遍洒雪原,艳光四射更透清华贵气。
“嗯,为如此美人干等一个时辰倒也不亏。”
皇雨当下赞道,“虽还稍逊皇嫂几分,但已是丽色罕见。”
彩台上,离华怀抱琵琶,缓缓走至台中锦凳上坐下,然后才抬目扫一眼堂中,不行礼,不言语,也未有笑容,冷冷淡淡的,端是透着十分的高傲。
说来也怪,那堂中的客人大都是有几分财势的人物,可对着这傲慢无礼的离华姑娘却未生半分怒意。
萧雪空也看着台上的美人,那样的容颜自是少见,可他看着的却是那一双眼睛。
杏仁似的双眸黑白分明,看着堂中众客如视无物,那不是做作的傲慢,而是骨子里与生俱来的傲骨。
“这样的人为何会在这样的地方。”
他不禁轻轻念一句。
“哟,雪人竟也会怜香惜玉了?”
皇雨顿时取笑。
“按规矩,请上雅房的客人点曲。”
离华抬眼扫向正对彩台的雅房中的皇雨和萧雪空。
房中两人闻言倒是一怔,都不知离芳阁有这规矩,况且两人也没这逛花楼的经验,又都是武将,听过的歌也是士兵唱出的雄豪壮烈之曲,在这花楼总不能点《破阵子》吧。
萧雪空当下垂眸,不予理会,皇雨没法,对着彩台的美人颇是潇洒地笑笑,可一时还真想不起来应该点什么曲,只好道:“姑娘看什么适合便唱一曲就是。”
把这难题丢了回去。
离华柳眉一挑,看一眼房中的两人,这等仪容风范的人物,在这种地方倒是第一次见,心头一动,勾唇淡笑,目光扫过台下众客,隐隐嘲意带出。
“既如此,那离华便斗胆了,若唱得不中意,还请客人原谅。”
说罢,指尖轻拔,琵琶声动,寥寥数响,却是金石之音,令人心头震动。
如画江山,狼烟失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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