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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殊放听着那越来越近的歌声,凝着的双眉也不禁飞场,一股豪情充溢胸口,“你既不怕‘草掩白骸’,那本将自要‘丹心映青冥’!”
“大将军,风云骑攻上来啦!”
勒源慌张地前来禀告。
“好不容易突围,不赶紧逃命去,反全面围攻上山。”
东殊放立在第二瓣顶上,居高临下地看着山下仿如银潮迅速漫上来的风云骑,“只为了救这火中的人吗?真是愚蠢!”
“大将军,我们……”
勒源此时早已无壮志雄心,落英山中的连番挫折已让他斗志全消,只盼着早早离开,“我们不如也集中从西南方攻下山去吧,肯定也能突围成功的。”
“勒将军,你害怕了吗?”
东殊放看一眼勒源,眸光利如刀锋地盯着他那张畏惧惨白的脸,“风惜云的部下冒死也要上山救她,难道本将便如此懦弱无能,要望风而逃?三万风云骑也敢上山,难道我们七万禁卫军便连正面对决的勇气也无吗?”
“不……不是……”
勒源嚅嚅地答道。
“传令!”
东殊放不再看他,粗豪的声音在瓣顶上响起,传遍整个落英山,“全军迎战!
落英山中,吾与风云骑,只能存其一!”
“是!”
褐色的洪水从瓣顶冲下,迎向那袭卷直上的银色汹潮,朦胧的月色下,那一朵褐红色的落花上,绽开无数朵血色蔷薇,化为一阵一阵浓艳的蔷薇雨落下,将花瓣染得鲜红灿亮,月辉之下,闪着慑目惊魂的光芒!
瓣顶上,瓣壁上,瓣道中,无数的刀剑相交,无数的矛枪相击,无数的箭盾相迎……
从瓣顶冲下的禁卫军,当东大将军的命令下达之时,他们已无退路,只有全力地往前冲去!
他们要突围而出,并且要将敌人全部歼灭!
只有将前面的敌人杀尽,只有踏着敌人的尸首与鲜血,他们才有一条生路!
从山下涌上的风云骑,他们的主上还在山上,他们的主上还在火中,他们要救他们的主上!
这是他们唯一的目的,这是他们为之战斗的唯一理由,这是他们忘我冲杀的动力!
火还在燃烧着,沙漏中每漏一粒细沙,风云骑战士手中的刀便更增一分狠力砍向敌人!
将前面的敌人全部杀光,将前路所有的障碍全部扫光,他们要去救他们的主上!
论战斗力,风云骑胜于禁卫军,但禁卫军的人数却远胜于风云骑,这是一场兵力悬殊的战斗!
只是……一个求生,一个救人,双方的意志都被逼至绝境,都是不顾一切地往前冲杀而去,彼此都是用尽所有的力气挥出手中的刀剑……断肢挂满瓣壁,头颅滚下瓣顶,尸身堆满瓣道,这是一场惨烈而悲壮的战斗!
鲜血流成河汇成海,无数的生命在凄嚎厉吼中消逝,不论是禁卫军还是风云骑……银潮与褐洪已交汇、已融解,化成赤红的激流,流满了整个落英山……
“大……大将军……这……这……”
勒源哆嗦地看着下方的战斗,那样惨烈的景象是固守帝都的他此生未见的,只是眨一下眼,却有许许多多的人倒下,那喷出的鲜血,仿佛会迎面洒来,令他不由自主地闭上眼睛。
东殊放看一眼勒源,那目光带着深切的不屑与悲哀。
“勒将军,自古战场即如此,胜利都是由鲜血与生命融筑而成的!”
他拔出长刀,振腕一挥,“儿郎们,随本将杀出去!”
猩红的披风在身后飞场,月形的长刀在身前闪耀,禁卫军的主帅已亲自冲杀上阵,霎时,在他身后那一万亲兵吼着冲杀而出,冲向那激斗的风云骑……
当无数的禁卫军冲下山去之时,落英峰的火海之中忽然响起一声长啸,啸声清亮悠长,穿透山中那如潮的厮杀声,直达九霄之上!
“是主上!
是主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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