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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卫吃疼,单刀脱手飞出,还没反应过来,杨坚已一肘横撞,将他撞出老远。
杨坚跟着接住落下的单刀,信手连挥刀,将第二名守卫劈翻,刀光闪闪,向第三人直击。
众守卫人数虽多,可是看到他如此神勇,一时胆寒,只是迟疑的一瞬,独孤伽罗已疾冲而过。
杨坚更不多停,拔步冲上前,刀劈掌击,片刻之间,十几名守卫全部倒地。
这一会儿,独孤伽罗已奔到独孤信牢外,只见半开的牢门内,一人悬空,月白色的身影还在轻晃。
只这一眼,独孤伽罗只觉心胆皆裂,厉声叫道:“爹——”
她踉踉跄跄地扑上去,抱住独孤信双腿哭道,“爹,你怎么样,你不要吓伽罗……”
杨坚打倒最后一人回头,也是大惊失色,疾步冲来,助伽罗将独孤信放下,但见他脸色青紫,双目突出,额角青筋暴出,早已经气绝身亡。
一时间,他心中又惊又痛,似乎连周身的血液也已经凝固。
愣怔一瞬,眼见独孤伽罗仍在呼喊,他伸手握住她肩头,轻声道:“伽罗,岳父大人……已经去了!”
“不!
不会的!”
独孤伽罗疯狂摇头,紧紧抱住独孤信的身体,连连摇晃,哭喊道,“爹,小七来了,你睁开眼看看,你就要沉冤得雪,我们很快就能全家团聚,你怎么会走呢?你醒醒,和小七说说话……”
是啊,这些天来,独孤信受尽折磨,却仍然坚挺如山,如今,眼看着就要沉冤得雪,他怎么会死?
杨坚抬头,看到梁上虚飘的白色腰带,双拳不自觉地握紧。
可是,这不是久留之地!
杨坚压下心头的怒火,解下身上的长袍,轻轻盖在独孤信身上,心中默念:“岳父大人,你安心去吧,杨坚定会照顾伽罗!
不管是谁害你,杨坚必会让他血债血偿!”
长袍盖住独孤信青紫的脸孔,独孤伽罗打一个哆嗦,顿时清醒过来,狠狠咬牙,恨恨叫道:“宇——文——护!”
一字一字,从齿缝间迸出彻骨恨意,转身向牢门外冲去。
杨坚大吃一惊,失声叫道:“伽罗!”
不敢多停,跟在她身后冲去,直等到冲出天牢,才一把将她抱住,大声吼道,“伽罗,你干什么,你停住!”
“放开我!
放开我!”
伽罗拼命挣扎,一拳拳挥向他,叫道,“是宇文护!
一定是宇文护那个狗贼害死了父亲,我要找他报仇!
你放开我!
放开我!”
杨坚死死抱住她,大声吼道:“伽罗,你醒醒,你现在赶去,根本杀不了他,只是白白搭上一条性命!
从此之后,你父亲的冤屈再也无人能够替他昭雪,还有你的母亲、你的兄嫂,你不管了吗?”
杨坚的大吼,伴着头顶一声声炸雷,在独孤伽罗耳畔轰响。
是啊,母亲还在蒙难,兄嫂还被羁押,如果她死了,他们该怎么办?
独孤伽罗再也支撑不住,身子慢慢软倒,跌靠进他的怀里,失声痛哭。
马蹄声伴着雨声疾速而来,宇文邕跃身下马,看看大敞的天牢,再看看雨中相拥的二人,整个人顿时如石化一般,再也动不了分毫。
他,终究还是来晚一步!
第二日一早,骤雨初歇,天王临朝。
独孤信在天牢身亡,消息传入大殿,满朝皆惊。
杨忠等人震惊之余,力指有人杀人灭口,宇文护一党却一口咬定独孤信是畏罪自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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