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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上的景瑞一眼看到了谢祖恒身后的流熏,气急败坏地更惨白了一张俊脸奋力挣扎要起身,指着流熏哆哆嗦嗦地怒道:“你……你……是你……你骗人!”
流熏的头轰然一空,不妙!
这浪子人都冻僵,舌头却还伶俐。
她眸光一转忙哀哀地上前紧张道:“啊?殿下恕罪,恕臣女不知之罪。
误会殿下同舍妹……”
也不等十二殿下张张口说出话,她急忙提他分辩说,“难道是十二殿下见舍妹落水,义勇之举奋不顾身跳水搭救?令人佩服!
若非如此,殿下如何在谢府内宅后花园落水呢?不然,就是伺候殿下随行的丫鬟奴婢们玩忽职守,一时疏忽了害殿下失足落水?殿下速速告诉臣女今儿是谁带殿下来后花园的,流熏一定回禀母亲,打断她的双腿!”
景璨被她将了一军,颤颤舌头一时无从对答。
这小女子果然狡猾,分明拿珍珠姐姐来威胁她,若是他继续追究流熏推他落水的事儿,势必就牵扯出他怎么来到的后花园,更有珍珠姐姐要被打断腿。
景璨心有不甘,却忙揉揉鼻子争说,“不关姐姐们的事儿,是瑞儿听到有人落水……”
流熏一听,心里暗喜,忙屈膝一福道:“流熏替家父和舍妹谢过殿下救命之恩!”
心里一块石头落地。
打量地上的景璨,一双委屈的眸子噙泪打量她,又气又屈,心有不甘。
眼眸中如拥了一汪黑亮湛澈的清潭水,透底无邪,反让流熏有几分内疚。
“闲话少说,速速抬殿下去附近的庭院取暖,快去传太医!”
谢祖恒匆忙吩咐着,打发仆人们速速抬景璨去暖身更衣。
“谢师傅,”
景璨凄然一声哀呼,仿佛更有无限委屈道不出口,流熏生怕夜长梦多,忙催促说:“殿下有话待更衣后慢慢讲,这里天寒地冻,若冻坏了身子,皇上怪罪下来,谢府和吃罪不起。”
忽听一个声音响在身后,“舅父,是景珏的不是,莫怪瑞弟弟。
是景珏见瑞弟弟在书房临帖苦闷无聊,带了他来后园赏梅……我不过才被家院喊去前院给外祖母回话,怎么瑞弟弟就落水了?”
分开众人,走来了表兄世子景珏,话音里满是自责和担忧,原来是珏表兄引狼入室的。
流熏含了几分诧异望着表兄景珏,如何也难将少年英雄的珏表兄同这浪子十二殿下想去一处。
景珏上前俯身去抱起湿漉漉的景璨起身,一副兄长对幼弟的关爱。
景璨一见他,立时纵声大哭,满腹委屈一般。
若大个男儿竟然哭得如此凄切,像个受委屈的孩子。
景珏顺了景璨那委屈的眸光看到流熏,锐利的眸光从流熏面颊上掠过,微微滞了滞,反令流熏心头一触,垂下头去。
景珏也不多话,微微欠身向舅父谢祖恒告罪,抱紧健步如飞地向院外去,奴才丫鬟们慌张的跟了他身后一路小跑而去,踏飞一路积雪。
大戏竟然是如此收场,虽然余音绕梁,众人已霎时间散去没了影踪。
“小姐,这是怎么一回事儿?怎么宫里的殿下同晴姑娘一道落水了?”
绿婵还在诧异的问,丹姝已凑来催促,“小姐,快些吧。
宫里来替太后赐花的公公已经在荣寿堂了,老夫人和夫人小姐们都在了。”
还不忘轻声道一句,“小姐交代的事儿都办妥了。”
望一眼丹姝灵慧的眸光里透出些许慧黠,流熏一笑,随了丫鬟们向荣寿堂去。
那些人苦心积虑阻止她去领那太后赐赏的珠花,断了她入宫的路,她倒要让他们的黄粱美梦彻底成一泡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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