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执画出了书房就近趴在一只花坛边,伸长了脖子直呕吐。
难得倾瑟好心地跟了出来,竟伸手去给执画顺背,还安慰道:“啧有那么难吃么,怎么吐得这般厉害。”
执画眼圈都吐红了,侧头狠瞪了倾瑟一眼:“你一定是故意的!”
倾瑟闲适道:“你也真是,你们上神一向爱干净,哪里会在粥里不慎落鸡毛,顶多是多扔一些鸡皮疙瘩……喂怎么又开始吐了……”
执画一脸难受,边呕边细碎道:“难、难怪……一直觉得有东西撂喉咙……”
倾瑟终于忍不住轻轻落落地笑了出来:“那些不是姜沫吗,君玖特意切了一碗姜沫来煮这鸡肉粥。”
于是执画顿了顿,不吐了。
她缓缓直起身来,直勾勾地盯着倾瑟,问:“你在玩儿我?”
倾瑟淡淡挑了挑眉,不置可否道:“啧说得可真难听。”
“幽冥倾瑟,你到底什么意思?不要以为眼下神君护着你我就不敢动你了!”
“神女啊神女,你几次三番对本司言语不敬,本司皆未与你计较,而今让本司逗一逗又怎么了。
唔不过眼下本司身上有伤,恐怕打不过你,你若想动本司此时正是个好时机。”
倾瑟掸了掸衣摆,见执画不为所动,便又道,“本司是认真的,这样罢,本司数三下,神女若再不动手本司可就走了。
一、二、三——走了。”
一口气说完,压根不给执画插话的余地,倾瑟转身就走。
一袭黑色衣裙,在日光的映照之下,衬得她的背影愈加深邃。
执画在后面咬牙切齿地吼道:“倾瑟,我跟你没完!”
倾瑟顿了顿,回眸一笑:“上回你因扇了本司一耳光被君玖罚禁足三百年,不如你再口出恶言诋毁本司几句,本司也好替你将这三百年改为五六百年呀。”
“你,走着瞧!”
然话是这么说,隔日执画就主动来找倾瑟了。
彼时有只小狐狸正给倾瑟搬来一小箩筐水蜜·桃,倾瑟伸手捏了捏小狐狸的狐狸耳朵,随即翻手在掌心里生出一朵大红花来,小狐狸拿着欢欢喜喜地离开了去。
执画有些诧异,因为她一直以为倾瑟高傲自大、独来独往一向不与谁亲近的,不想却对一只小狐狸笑脸有加。
倾瑟捡着箩筐里一只只新鲜水灵的水蜜·桃,挑了一只大而绯红的扬手便扔给了执画,淡淡然道:“小狐狸刚摘回来的,尝尝。”
说着她自己也拿了一个,在袖摆上擦了擦,张口就咬。
执画掂了掂手里的水蜜·桃,若有所思了一会儿方才道:“为什么要让神君将我三百年的禁足之罚撤去?”
水蜜·桃鲜甜多·汁,·倾瑟享受性地眯起了眼,咽了咽,道:“难不成你还真想在青丘禁足个五六百年?这样对你我都不好。”
执画疑惑地问:“这与你又有何干系。”
吃罢一只水蜜·桃,倾瑟又捡了第二只,继续在袖摆上擦了擦欲开吃,道:“在青丘三百年不能出狐狸洞,总归是与君玖独处的时间不少,唔你得多出去走一走,不然会让我十分没有安全感。”
执画闻言,眼皮不由自主地往上翻了翻,继而扭身离去,还扬了扬手里的桃子,道:“不洗净就吃,当心肚子痛。”
“不妨,本司已经擦干净了。”
(三)
不想执画说话又不留情面又颇为灵验,一到晚上倾瑟肚子果真开始痛了。
君玖默默地看着白天里小狐狸送来的装水蜜·桃的箩筐里,还有几只孤零零的歪嘴水蜜·桃,不禁绷起了面皮抿着嘴问:“这一筐桃子好吃么。”
倾瑟垂眼打了一个饱嗝,吐出三个字:“甚美味。”
他便闷声走过来,蛮横地将倾瑟抱进自己怀里,白皙的下巴蹭着倾瑟的发,妥协似的轻声道:“一口气吃那么多,肚子怎么能不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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