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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阿牛果然在里面,他半躺在床上,看到陈升进来了,惊喜地喊了一声:“爹,你怎么跑过来了!”
陈升喜不自胜:“阿牛,你怎么在这里?”
陈阿牛羞愧地低下头说:“本来想进山打猎的,结果我不小心从上面摔了下来,把左腿摔伤了。”
陈升这才发现陈阿牛一直坐在床上,他顾不得其他,掀开左腿上盖着的毯子,发现左腿上已经缠了绷带:“伤得重不重?”
“不重,但是雪太厚,我这条腿走路不方便,只能现在这边待一段时间了。”
陈阿牛看向斜对面简陋的灶台,又说,“不过好在这里有粮食和肉干,还有伤药。”
郭湛安一进屋就发现那灶台上摆着的肉干,以及锅里头剩余的稀粥,他看了眼陈阿牛左腿上的绷带,问道:“你来的时候,屋里有人住过的痕迹么?”
他这一说话,立刻提醒了陈升他自己之前的所作所为,陈升不由尴尬,搓着手对郭湛安说:“郭大人,实在是对不住,我当时是真的走投无路,这才错怪了你。”
郭湛安不甚在意:“误会解开了就好。”
他感觉到霍玉在自己身后用力扯了扯他的手臂,踮着脚尖似是想要站出来给自己鸣不平。
郭湛安递给他一个宽慰的眼神,示意他稍安勿躁。
陈撷浩也在一旁打圆场:“是啊,是啊,陈升,你错怪了郭大人,回头可要给郭大人赔礼道歉。
阿牛,大人问你话呢,你进来的时候,这里头有没有人住过的痕迹?”
陈阿牛之前并没见过郭湛安,只是头一天从陈升那听说了此人的大名,他不由胆怯起来,战战兢兢地说:“并、并没有。
灶台上空的,床上也没有人躺过的痕迹。
哦,不过灶台旁边的木柴是新捡回来没几天的。”
陈撷浩疑惑地看着郭湛安:“大人,这有什么不对么?”
郭湛安松开眉头,笑着说:“没有什么,只是担心也有人像陈阿牛一样,不小心掉下来,暂时住在这。”
陈撷浩摆摆手说:“大人不必担心,从不归山南面进去的只有这条路。
县里的人除非是像陈阿牛这不要命的,要不然没人会在冬天进不归山。
至于外乡人,要进不归山的话,必然是要途经桐花县,否则就要绕好大一圈才行。”
郭湛安又问:“不归山的冬天有什么危险?”
陈撷浩压低声音回答说:“听说这不归山里头啊,冬天的时候雪鬼会出来。”
“雪鬼?”
陈撷浩神色凝重地点头说:“这可是我亲眼看见的,七年前,有一个晚上,下着大雪,有三四个浑身长满白毛的怪人从不归山里出来,他们五官扭曲,双目血红,见到人就扑上来咬。
那时候,我们县里好几个人都被这些怪人抓进不归山,再也没有出现过。
那时候的县令带着衙役进不归山救人,结果回来的时候都受了伤,还有一个衙役死在了不归山里。
县令说,那些是不归山中死去的生灵所化成的雪鬼,一旦到了冬天就会出来找人索命。
再后来,县令请了一个老道士,在不归山前设下阵法,阻止雪鬼从不归山里出来,但我们冬天的时候,也不能进不归山。”
郭湛安嗤笑一声:“无稽之谈,你们也信?”
陈撷浩摇摇头:“本来是不信的,可是后来有人不信邪,冬天进了不归山,结果一直没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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