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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句话说,党项人的战术便是再笨拙,遇到彰武军这样除了逃跑之外基本不会别的战术的军队也同样是行之有效的。
拓跋光兴这个纨绔子弟能够提供给李文革的讯息也只有这些了,这个废物目前根本没有进入定难军高层的资格,那些属于高级机密的事情是他无法接触到的,如果被捉来的是拓跋光睿或者拓跋光俨,李文革或许还能够得到一些更多的党项内部情况,但是话又说回来,若是连这样级数的拓跋家重臣也能被轻松捉来,定难军便根本不成其为威胁了。
这种事情李文革只能在肚子里面想想,不能当众说出来,否则一定会被自己的士兵当成疯子。
眼看着把拓跋光兴榨得差不多了,李文革当即挥手吩咐士兵:“将这个已经没啥用的家伙拖出去砍了吧……”
拓跋光兴闻言当时便摊在了地上,屎尿装了一裤子,连大声呼喊求救都没力气了,只能一个劲小声嘟囔自己还有价值,表示自己的老爹一定会用让李文革满意的代价把自己赎回去的……
李文革故作沉吟地思索了片刻,然后问他:“若是我留下你这条命,你现在有没有什么立刻就能拿出来的好东西,作为买命钱?”
拓跋光兴当即磕头如捣蒜,大呼大叫着表示不管李文革要什么自己都肯给,只要留下自己这条命。
“真的什么都肯给?”
李文革笑吟吟地问着这位定难军节度使的废物儿子,那一脸的奸商模样让陪审的周正裕不禁肚子里有些腹诽队官这些日子是不是和刘衡那家伙在一起混的时间太长了。
“肯给肯给……”
只要能保命,拓跋光兴现在手上便是有一座金山也会拱手送给给李文革的。
“小人的马、兵器还有行囊里的东西,大人想要什么都可以拿去——”
拓跋光兴的汉话本来说的一般,此刻却飞快流利连个磕巴都不打。
“那些现在已经都是本官的东西了,你拿本官的东西送给本官,天下哪有这样的道理?唉,本官有好生之德,本想饶你一条命的,怎奈你竟如此不通情理不识时务,罢了罢了,看来你还是守财奴的性子,本官也拿你没办法,来人啊——”
李文革还未说完拓跋光兴便当场哭了起来,一面拼命磕头一面指天画地地发誓,只要大人愿意,便是现在把自己扒光了也无所谓,只要能留下性命便可。
李文革这才亮出了底牌:“也罢,看你如此可怜,只要你肯如此如此,本官便暂时寄下你这颗人头,唉,如此本官可是吃了大亏,奈何本官别号‘怀仁’,自当体着一颗仁心暂饶你性命罢了……”
拓跋光兴当即连连点头说没问题,只要大人能放我回去,这个条件小人一定答应。
李文革眉头一拧:“看来你还是不识趣啊,居然还想回去,罢了,本官也不要你做任何事情了,这便成全了你,你放心,事后本官一定会将你的人头漆金,装在檀香木匣子里送还令尊的……”
话音未落拓跋光兴顿时跳了起来,大叫小人不走了打死小人也不走了,小人这便依照大人的吩咐去做,只要能留小人一命,小人什么都依大人……
……
“你要将我送给那个汉人?”
细封敏达睁大了双眼,怒目盯视着拓跋光兴,心中犹豫着这家伙是不是在说笑话。
回到寨子里之后细封敏达作为俘虏的待遇还是不错的,军寨里没有人难为他,甚至连绳索都没给他上,只是将他的甲胄兵刃马匹一律收走了,伙食也按照一般士兵的的伙食给他配发。
闲极无聊时候他走出囚禁之所随便转悠也无人理会与他,只是不许走出寨门罢了。
这种日子令细封敏达觉得颇为诡异,他虽然知道李文革是想收服自己为他所用,但对自己的管制如此松散也还是需要极大魄力的。
要知道,自己可是党项军中一等一的鹞子,以自己的实力打晕看守和士兵逃走简直易如反掌,凭这支军队的装备要想拦住自己基本上是不可能的,虽说大雪封路,但是只要自己小心一点,靠着不俗的野外生存经验要想逃回绥州也并不是办不到。
有两层原因让他并没有把这种想法付诸实践,一层是他自己虽然没问题,但是带上一个累赘无比的拓跋光兴就问题极大了,救出这个废物并不难,但是如何能带着他一同逃回去却是个极伤脑筋的问题,作为一个拓跋家奴隶,把这个废物扔下一个人逃回去是绝对不可能的,细封敏达虽然并不怕死,却不愿意这么不明不白窝窝囊囊地死掉。
另一层原因便是李文革虽然是敌人,但与他却颇有惺惺相惜之感,这些日子以来他不断旁观李文革练兵的方法和模式,其严厉程度和奇妙之处令他看得如痴如醉,他开始真正觉得自己会被这支军队生擒活捉并不是偶然了,虽然士兵们的单兵作战素质比起党项勇士来还差得很远,但是目前这支军队的整体气质仍然令他入迷,那感觉很微妙,无法用语言形容,就仿佛一柄出了鞘的利刃。
他毫不怀疑,用这种模式训练出的军队未来必将是自己的族人的大敌。
他看上瘾了,有时候会时不时地参与一下学习一下,如今每天早上一听到起床鼓声他便会爬起来,用最快的速度穿衣着装,然后跑出去观看训练,他的反应速度日益变快,有一天甚至他第一个跑出门,让负责早操训练的沈宸吃了一大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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