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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华浓不惊不惧,似乎此事与他毫无干系。
敏王此时已经褪了戎装,套着普通的袍子,夜色之下看不分明那袍子上的绣纹,只看得出袍子宽敞,且敏王的衣襟没拢好,露出胸口白花花的肉。
切,也不怕风吹了个透心凉!
陆华浓心道。
他自中毒受伤之后,畏寒得紧,如今九月天已经开始凉了,且这是在郊外山林间,夜凉如水,他从住的院子往这池子走也得穿好几件呢。
豆豆缩在池子一角,颤巍巍地抱着胸,咬着朱唇,梨花带泪,端的是楚楚可怜。
敏王则站在池边,并不去抚慰佳人,也不入池子,就这么站着,深深地看着陆华浓,似乎想在他脸上看出一朵花儿来。
敏王迟迟不发作,豆豆的牙齿越咬越紧,唇都发了白。
陆华浓看着这主仆俩演默剧,不禁笑出了声,指着豆豆的唇,轻声细语道:“别再咬了,再咬可就破了,如此娇艳欲滴的唇若是破了相,本王可是要心疼的。”
陆华浓的手离得很近,将将要碰到豆豆的唇,却又没碰到。
这个距离看着很暧昧,搔的人心痒痒的,越发衬得陆华浓似个温柔多情的公子。
饶是豆豆老练,都不禁红了脸,她狠狠地瞪了陆华浓一眼,又哀怨动人地看着自己的姘头敏王。
陆华浓自然没有看中这丫头的意思,他只是觉得,这丫头练的好口技,又牙尖嘴利得很,不知道帮敏王咬死过多少人,的确不容易。
他这么一想,便觉得这丫头有点意思,自然起了玩笑的心思,也不在意自己目前的处境了。
敏王见状,眼睛里终于燃起一簇小火苗,冷笑道:“奉阳王好大的胆子,欺辱了本王的女人,不但不悔过,竟还当着本王的面儿调戏于她,你这是不把本王放在眼里了?今日你不把本王放在眼里,他日你便会不把父皇放在眼里,莫非他日你也要去欺辱父皇的女人么?还是说欺辱了还不够,还要当着父皇的面儿**?”
陆华浓有些佩服敏王的逻辑思维,他是怎么把自己调戏他的女人联系到自己调戏皇帝的女人上面的?前面这一件是真是假还待查明,后面这一件完全是没影儿的事,奉阳王孤身一人,并无亲戚女眷在后宫过活,他一介外臣,如何进得了内宫,又如何调戏皇帝的女人?
而且,敏王殿下你的母妃惠妃娘娘正是当今圣上的女人之一,你是希望本王去调戏你的母妃呢,还是希望本王当着皇帝的面儿调戏你的母妃呢?
以上是陆华浓在这任何人看来都有些凶险的时刻想出来的笑话。
对于敏王的无赖混账话,陆华浓完全没放在眼里,他取了水面上飘着的托盘上的酒壶,自顾自地倒了一杯酒,又自顾自地喝了一杯,眯着眼回味了一会儿,浅笑道:“殿下忒会享受,池子好,酒也好……”
他说着睨了豆豆一眼,又道:“人更好。
如此佳人美景,殿下何不下池子享受一番,何苦站着累了自己?”
不但豆豆没想到陆华浓会如此大胆,便是敏王也没猜到陆华浓会如此说话,当即喝道:“淫贼,你好大的胆子!”
这句话虽短,却十分有分量,至少守在外面的小刀和侍剑听到了这边的声响,不顾一切地进来了。
至于敏王先前不声不响地进来,或许是走了暗道,或许是使人绊住了小刀和侍剑,又或许是施展了绝世轻功,此时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奉阳王到底淫了谁?
小刀会武功,侍剑武功更好。
她们听到了一句男声的“淫贼”
,却明显不是自家王爷的声音,又不知道豆豆在里头,只当自家王爷孟浪,占了谁家儿郎的便宜,思及来敏王别院的人都是有身份的士族子弟,两个丫头不敢大意,连忙进来为自家王爷善后。
二人一进去,就见着了站在池边一脸怒容的敏王和坐着池子里喝酒一脸快活的自家王爷。
至于豆豆,她刚巧缩在了池子的死角,又因着夜色,二人竟都没瞧见她。
小刀心中警醒,想着如今可是在敏王的地盘上。
侍剑却满脸兴奋,琢磨着自家主子这是把敏王殿下给调戏了。
小刀想的正是普通人会想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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