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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婢见崔公公不收东西,就只拿了银钱谢过他徒儿。”
为容洛摘下锦被,重新穿戴好苏绣海棠披风。
何姑姑差人为她将绾成一束的头发重新梳理,再以一条青色的花络扎起发尾,这才允首让恒昌将屏风搬回库房。
“这些事你向来做得好。”
夸赞一句。
容洛拍了拍何姑姑的手背。
举目望出穿堂,便看见了站在游廊上的薛淩月。
薛淩月此刻正背对于她。
想来是并不知晓她已经醒来。
宁杏颜,薛淩月,重澈,这三人与她自小便是好友。
彼此之间更不会端摆什么身份。
见他久久与她背立,容洛也不一味地等他到眼前来。
径直起身,抬步向他走去。
夜深露重。
堂内温暖,堂外却格外寒冷。
容洛脚步极轻,但薛淩月常年习武,自然一下就听到了动静。
他忽一下回身。
见着容洛,神情一怔,翩然一笑:“醒了?”
容洛此时正看着庭院里的重澈,满面惊愕。
听见薛淩月问话,良久才反应过来,支吾着应了一声:“嗯。”
顿了顿,容洛收敛惊异,疑惑问道:“夜半不可入宫,你们怎么在这儿?”
经历寒食节一事,她虽未曾松动过与重澈为敌的心思,但也不会向从前一般给重澈冷脸。
稍稍问了一句,容洛自觉在廊外说话不大合适,便让人摆了案几在宫中,而后请重澈与薛淩月入室。
“听闻你害了热病,现下如何?”
重澈在案后坐下。
何姑姑为他奉上茶水,他一目未曾落下去,只是双眼凝视容洛,“可曾好些?”
容洛正要启唇,下座薛淩月伸过一只手,眨眼间已经在她额上试探过一遍。
“应当无事了。”
薛淩月收回手放在自己额上,“我觉着是与我的一模样。”
四下一时宁静。
薛淩月与容洛互为好友这一事宫中皆知。
可薛淩月往常极少到明德宫中来,这般试探发热的动作除了谢贵妃也无几人对容洛做过。
便是有,那也该是容洛年幼的事。
儿时嬉闹并无大碍,但如今容洛已经十四,薛淩月已经束冠。
“男女授受不亲”
这话,应当适用这二人。
薛淩月倒是不以为意。
于他而言,容洛小他足足六岁。
谢家与薛家关系亲近,他姐姐薛幼元是谢琅磬的夫人,容洛是谢琅磬与薛幼元的女侄,那同样也是他的女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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