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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爷还没回房休息,元儿怎么能先回去?”
元儿恭敬地道,“如果少爷想在院子里坐,元儿在走廊后边站着,什么都不会听见,也什么都不会看见的。”
唐俪辞眉线微微一弯,“天快亮了,老爷那边白天也是你伺候吧……回去吧,没什么事要你伺候,回去休息。”
元儿迟疑了一下,轻声告退,回房去了。
月色已然到了最明的时刻,唐俪辞抬起头来,看了一眼明月。
东西京之间突然多了许多来历不明的外地人,有人潜入宫中逼迫妘妃盗取“绿魅”
,目的究竟为何?皇上对他有杀心,但他宠爱妘妃信任义父,所以暂时还不会动手,如果他此时挑拨了皇上的耐心,后果难料。
而中毒在身的梅花易数、狂兰无行和傅主梅究竟能撑到什么时候,以及……在他离开的这段时间,西方桃难道没有任何行动?柳眼失踪多时,少林寺方丈将现,三个响头的流言是真是假?柳眼现在又身在何处呢?
纷繁复杂的问题接踵而至,稍有不慎,后果……不堪设想……唐俪辞弃琴站起,垂袖往房间走去,必须在一两日内解决的问题是——妘妃的毒伤,以及妥善的取得绿魅。
脚步迈过门槛,他右手从怀中拔起小桃红,顺势一挥,左手腕鲜血迸涌,再往前一步,伤口正好扣在桌上摆放的薄胎光面银杯上,血清……他的血清不知道能不能解艳葩之毒,姑且一试罢了。
如果血清不能解艳葩之毒,那么绿魅之局就必须提早。
取绿魅不过是一件小事,唐俪辞望着银杯中自己的鲜血,浅浅抿起嘴角,微微一笑。
第二日,唐俪辞再次乘车前往皇宫,为妘妃带去血清,并亲自动手灌注到她的血液中去,在慈元殿内坐了一阵,妘妃并无任何不适的反应,他便告辞离去。
太宗对唐俪辞医治妘妃之事并不放心,见他为妘妃带药而来,退朝之后急急派遣御医前往探查,自己也亲往探视。
然而妘妃气色好转,唐俪辞带来的“药”
似乎颇具神效,并无异常。
御医把过脉之后说娘娘的病情略有好转,然而病根未去,仍需休息,如果唐国舅所用之药正确无误,也许娘娘再用个十天半个月,身子也就好了。
太宗喜怒参半,喜的是妘妃终于好转,怒的是唐俪辞果然乃是狐妖,御医不能医之病症在他手中竟然好转,不知他对妘妃用的是什么药,如此具有奇效?
过不多时,太宗自慈元殿中出来,身后跟着几个太监,匆匆往垂拱殿而去。
御花园极尽巧思,秋景怡人,太宗一眼也未多瞧,只管埋头赶路。
突然之间,“嗖”
的一声微响,一只长箭骤然自太宗身畔掠过,太宗骇然回首,只见身边回廊顶上,光天化日之下有人身穿太监服饰,弯弓搭箭正对着自己,幸好他戎马半生,反应堪称敏捷,见状往旁急闪,“夺”
的一声第二只长箭亦是掠身而过,未中身体。
“有刺客!
救驾——”
跟在太宗身后那几个太监顿时尖叫起来,有两人一起挡在了太宗身后,另一个尖声呼救,“来人啊!
有刺客!
来人啊——”
御花园内几位侍卫闻声赶到,屋顶上的刺客箭如流蝗,只听惨呼声起,几人中箭受伤,太宗慌忙往前头的院子奔去,只见前面不远处花树之下正有人行走,闻声刚刚转过身来。
太宗奔逃而至,一只长箭如流星追月疾射而来,堪堪触及太宗的后心,花树下的那人长袖顺势拂出,右腕一带将太宗拉至自己身后,“啪”
的一声长箭落地,屋顶挽弓的刺客一呆,他这一箭灌注了全身真力,就算是只老虎也一箭穿了,这人只是长袖一拂,便让他长箭落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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