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贞白顺应他:“你待如何?”
身子总不能白给:“男婚女嫁,总得给我一个名分吧?!”
“名分?”
贞白从来没想过这个,略微思忖,看了眼席卷而来的滚云,才谨慎而犹豫地答:“倘若,经此一劫,我能活着,就如你所愿!”
轰隆一声,如同狂风海啸,同贞白说出口的这句话,一起卷进他心里,将整个胸膛胀满,澎湃不已,坚定不移:“既然应了,你就是化成灰,我也要结这门亲!”
“你……”
贞白怔住,却容不得她多言,“你先避一避。”
因为短暂的几句话之间,酝酿在云幕中的玄雷,终于在贞白头顶落下了。
人群自看见异象的那一刻就开始躁动,撤离。
只有李怀信,就着满腔热血,妄图飞蛾扑火。
他根本没经过思考,就条件反射地往前冲,义无反顾。
但他肉体凡胎,此举无疑是自寻死路,到时候,还不知谁先化成灰。
这个人,总是能出其不意,让她感到意外。
贞白手中的沉木剑一扬,冥蟒倏地飞蹿而出,山呼海啸般将李怀信卷了出去,紧接着,巨大的雷鸣声劈到了实处……
李怀信猝不及防,被冥蟒撞得头晕眼花,仿佛整个肺腑都被震移了位。
雷光炸裂,到处一片炫目的白光,刺得人睁不开眼。
李怀信被冥蟒死命绞缠,在第一道玄雷劈下时砸出老远,一阵天旋地转后,他想挣,浑身手脚被紧紧束缚,缠得他连呼吸都困难。
“松开!”
他大喊,声音却被轰然炸响的滚雷淹没,震耳欲聋,他甚至听不见周遭的任何声响,被冥蟒搅紧着,偏离了方向,根本看不见乱葬岗里的场景。
闪电如腾龙,狂猛暴戾,搅得长平地动山摇。
李怀信越挣,冥蟒便绞得越紧,雷电交加的夜幕无比狰狞。
可能是急,也可能是怕,逼出他一身冷汗。
李怀信突然恨她,恨得咬牙切齿,嚼穿龈血。
更恨在这种困境里,自己的无能为力,他想到她身边去,他要到她身边去。
李怀信奋力挣扎,攒了全身的劲儿,才抽出来一只胳膊,然后愤怒的,一把扣住一块坚硬的鳞片,狠狠一拔,蟒身卷动起来,李怀信面对的方向随之一变,他抬头,在一片惨烈的雷光中看见贞白,实在太灼眼了,他不得不眯起眼缝,捕捉她慌不择路地避雷,然后手挽沉木剑,勾住了一道当空劈下的电芒,迅速甩出去,直劈向一座高山。
霎时,一道身影如流云白雪,飞跃至山前,浮尘如万缕蛛丝,扬在半空,流云天师拼一己之力,挡住了那道被贞白甩至山体的劫雷。
浮尘当即断裂,电芒如长鞭狠抽在流云天师身上,咔嚓一声,响在雷鸣之前,仿佛击碎了骨头,流云天师重重砸在地上。
千张机与寒山君脸色陡变,欲上前,却被几道分裂出来的电芒阻隔,在地面劈出一道道裂痕。
李怀信猝然怔住,呼吸一窒。
流云天师为了护住那座用来镇伏阴兵的山体,竟不惜以身抵挡劫雷。
轰隆!
又一道劫雷狂兽般咬住贞白,怒啸着,穿云裂石。
乱葬岗一片刺眼的白芒,李怀信不眨一眼,瞳仁绷满血丝,比利刃插进双目还要疼。
他在瞬间失控,狠狠掰下几片蟒鳞,冥蟒吃疼,张开血盆大口,凶狠无比的冲他嘶吼。
“放开我!”
李怀信几近咆哮,“畜.生!”
奈何,蟒身一绞,越缠越紧,挤.压着肺腑,几乎勒断他肋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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