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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不知道。”
吴三桂倒是很干脆,直言不讳地承认:“本来我还指望将军为我解惑呢。”
和吴三桂一样,越是想不通的军事形势对赵良栋的吸引力越大,他当即表示:“末将晚上回去再想想,若有所得再来和大帅探讨。”
“好,”
吴三桂笑道:“若是将军能比我先想明白,我便输给将军一场东道。”
“一言为定。”
赵良栋和吴三桂定下了赌约,两个人可以各自提出假设,然后等真相大白再验证对错。
为了公平起见,吴三桂也会把最新的消息及时通报给赵良栋。
为此吴三桂还专门吩咐了一声,让一个亲兵去昆明北面和东川府接壤的地方等着,若是有第一手的东川资料立刻送回来。
这道智力题比最初想像的要难,他们两个人都需要更多的情报来完善自己的猜想。
对吴三桂和赵良栋的关心,邓名自然是毫不知晓,确认已经进入云南境内以后,他们就打算掉头回去。
这里的清军岗哨越来越密集,已经连续两天没有找到破坏的机会,看起来再向南敌人的密度只会越来越高,再继续走下去显然没有了意义。
“我们先去吃吴三桂一顿。”
邓名对卫士们说道。
他已经把东川守将的令箭和大印都扔了,只剩下一块保宁千总的腰牌,打算利用这个去云南的清军驿站骗一顿好吃好喝,然后就掉头返回东川。
部下们对这个建议也都双手赞成,一旦开始往东川返回,那大家能吃到的就只有自己埋在地里的粮食了,在云南的驿站则能吃到蔬菜。
邓名打算还要装成川陕总督的使者,凭这个身份也许能得到肉类供应。
“我们顺便再给吴三桂报个消息。”
邓名打算临走前做最后一次破坏。
他已经想好怎样解释自己的身份,就说保宁也接到了狄三喜要求投降的书信,自己是从保宁去建昌受降的使者,没想到遇上明军突然发难,北上无路,只好沿着大道逃到东川,现在打算取道贵州返回chóngqìng。
保宁使者在离开驿馆之前留下一个半真半假的报告,内容是含糊的建昌事件的见闻。
报告中说狄三喜确实取代了冯双礼主政,又说狄三喜是主战派主持了伏击,一开始邓名觉得吴三桂可能会相信,要等些rì子他才能和李国英核实情况,发现根本没有这个使者,又会对这份报告起疑,就让吴三桂头疼去吧。
一切都很顺利,找到了一个清军的驿站。
经过这一段时间的锻炼后,邓名和他的卫士们jīng神上的承受能力非比寻常,尽管驿站内外都是清兵,但是周开荒他们还是睡得鼾声震天响——这是他们多rì以来第一次有机会睡在屋檐下,而且还有床铺和被褥。
离开了这里,又要很长一段时间露宿野外。
第二天早上吃过早点后,邓名享用着驿站提供的茶水,虽然不是什么好茶,但也是好多天不曾有过的奢侈品。
吃饱喝足后,邓名一行准备告辞离开,动身之前还装模作样地询问了一番去贵州沿途的驿站分布,他不知道云南清军能不能及时发现被骗,烟雾总是尽可能地多释放一些。
正在这时,突然从门外冲进来一群衣甲鲜明的清兵,为首者一进门就大声问道:“这里是不是有一位保宁千总?”
问话人正是吴三桂派来打探消息的亲兵,他刚刚从地方官口中得知,有一些东川事件的目击者在驿站过夜,立刻就带人赶来,想把这些人带去昆明。
不等邓名说话,驿站的站长已经指着邓名告诉那个吴三桂的亲卫:“就是这位千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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