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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一路上恰巧碰上哪位仙家,也不必向玉帝和倾瑟行礼,只讲佛家的礼仪。
只是这个恰巧来得委实巧。
天帝和倾瑟到了西天不久,还未走到如来佛祖讲佛的宝殿,在半路上就已经遇上了远自青丘而来的君玖,君玖身边跟着的是一身碧荷色衣裳的青丘神女执画。
显然,君玖见了倾瑟和天帝,稍稍愣了愣,随即掩下万般神色,对着天帝和倾瑟双手合十,弯身行了个礼,温温笑道:“西天乃佛家圣地,难得来此听佛一回,不想在此地遇上天帝和幽冥司主,幸会。”
倾瑟看了看他,再看了看他身边的执画,不自禁蹙了蹙眉头,弯身回礼:“幸会。”
怎么了,她这是怎么了?心口处,隐隐作痛。
几句寒暄之后,君玖自倾瑟身边侧过。
淡而安静地斜着那琥珀色的眼珠挑了倾瑟一眼,看不出任何情绪。
只是随着他走过,一股风扬起,一道幽然的兰香冷不防钻进了倾瑟的鼻间,闻起来有些酸涩。
兰香,该是香甜的才是,为何会有些酸涩。
“走罢,我们也进去,差不多开始了。”
天帝适时出声提醒了下倾瑟,将她唤回了心神。
只是那声音里,浸着明晃晃的落寞和无奈。
倾瑟“嗯”
了一声,便随着天帝一起入会。
(三)
说起来,这西天如来佛祖亲自讲授的佛法,当真是禅机深奥无穷无尽。
倾瑟兀自坐在一面金黄色蒲团上,能听懂的寥寥无几;倒是宝殿内一直响着的靡靡梵音使人静得下心来。
她原本就焦躁,能静得下来,自然是很好。
只是偶尔,天帝会凑过头来,离得倾瑟很近,窃窃低语道:“司主你如此心平气和,莫不是佛祖讲的你都能听懂?唔孤倒是有好几处没明白,一会儿得好好请教司主。”
倾瑟晕了晕唇角,道:“没听懂。”
天帝问了一句:“那何故司主一副四大皆空的模样?”
“来听佛法么,总该是要受其熏陶的,或多或少。
我虽听不懂,但做做样子不可吗?”
“做做样子也不能四大皆空成司主这样,孤看了不甚忧心。”
“……”
后来又坐了一阵,倾瑟觉得身体有些僵硬,便稍稍活动了下,想了想还是起身悄悄出了宝殿。
虽说在宝殿里静心,但静得久了又有些闹瞌睡,说的就是倾瑟这样的。
为了不在佛家面前失仪,还是先出来透透气清醒清醒再进去。
这西天如来宝殿的外面,东西南北四方各有一条宽阔素净的大道,意在迎四面八方归心佛家者。
大道的两边,各自生长着一排高高大大郁郁葱葱的菩提树,净化混浊与污秽,使得这如来佛祖的西天能不惹尘埃佛光万丈。
倾瑟独自漫步在其中一条幽寂的大道上。
偶尔走走停停,可入眼的风景皆是一样,没有惊喜不兴波澜。
她走到一株菩提树下,负着手停了下来,仰起头微微眯着眼看那繁绿的菩提叶子,淡淡笑了一声:“皆说佛静,心如止水地静,焉知没有这些死寂得毫无生意的花草树木的点缀。”
“你倒是好兴致。”
身后冷不防传来一道淡雅的声音,倾瑟转头一看,又不禁皱起了眉。
君玖,一身白衣袭地,不知何时,竟也来了此处。
他若无其事地挑挑眉,道:“司主就那般不喜待见本君,一见本君便蹙眉么?”
倾瑟想了想,老实应道:“也不是不喜待见,只是本司见了你心里就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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