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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中元得势不饶人,狂喝一声,两道绿色的鬼手隔空再次抓来。
我此刻,因为舍身咒被强行打断,我到现在脑子里都嗡嗡作响,疼痛难当,血气一时间也是难以聚集,根本使不出任何术法,只能是以身挡在紫衣的身前。
也罢,她与我虽是初次相逢,却待我有情有义,我秦无伤与她同死也算是缘分。
我低下头,紫衣弯弯的柳眉下,媚眼里泪水盈眶,脸上带着甜蜜的笑容,充满了幸福,张了张嘴,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我的心瞬间像是崩裂了一般,她想说的话,我也了然于心,感动之余,却又深深的内疚。
咕咚咚咚
一阵急促的鼓点声,从纸桥的另一端响了起来,我回头一看,老蛊婆正快速的打击着她手中的小坛子。
“老蛊婆你你在请神尺上下了本命蛊毒。”
正在作法的李中元面色一变,捂着胸口猛的从法台上栽了下来,但见他的脸上五颜六色,血管内隐约像是有虫子在爬动,疼的直是面目狰狞,生不如死。
“没错,老贼,你我同门之谊,却忍心加害我外孙女,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老蛊婆满脸的鸡皮疙瘩叠在一起,手上敲的愈急了。
“那又如何,谁让她是地煞命,就算我不杀她,她迟早也会被人所杀。”
李中元狰狞的狂笑了一声,勉力站了起来,指着桥尾:“邪神已至,你们谁也无法阻挡我。”
我一看,白桥上的双魂早已不见踪影,整个桥头阴森的绿气四下弥漫,万鬼呼嚎,奔腾的拱形河水瞬间分开,一道青色的影子从白桥上空的五彩纸桥缓缓走了过来。
但见那人全身绿芒,每走一步,江水即发出爆裂之声,四周山头震动,就连神台也坍塌了下来。
“无伤,你去堵住桥眼,我来拦住老贼。”
老蛊婆回头见邪神出世,大叫不好。
李中元这时候蛊毒已经发作,一条条绿色的蛊虫从他的脸上、身上冒了出来,好不渗人,饶是如此,他依然未死,在青木瘟神的邪气支撑下,余威不可小觑。
我抱着紫衣,放到一个稍微安全点的角落,刚要走,她冲我微笑,幽幽道:“无伤,小心。”
我点了点头,咬牙忍着疼痛往桥头狂奔而去。
瘟神乃是李中元所请,又是残魂,只能是从纸桥,也就是俗称的“仙桥”
而来。
只要我堵住仙桥,他就入不了李中元的身,没法归位。
我走上白桥,快速的攀岩铁索,爬到了纸桥之上,邪魂出世,天雷滚滚,万幸碍于天雷之威又或是青瘟的威慑,河中的妖鬼张牙舞爪却不敢上桥,不然我怕是连站都站不稳。
不过饶是如此,我依然是摇摇欲坠,勉力支撑借着铁索勉强扶住。
青瘟走的很慢,头上的天雷对他同样有很大的杀伤力,他浑身被绿气包裹,每走一步都十分的艰难,若是有李中元作法,借请财神正神之礼,他或许能顺利过桥,但现在却也只能凭借邪魂之威,强抗过桥了。
当青瘟走到我面前时,我才看清楚他的模样,他打着一把青色的雨伞,身着青色的长衫,面容清秀,看起来有几分像是斯文读书人,只是周身青气朦胧,散发着浓烈的刺鼻香气。
“你来了”
他似乎并不爱说话,只是面带微笑的看着我,很有礼貌向我打招呼。
我用力哆了哆舌尖血,疼痛与血腥气让我稍微清醒了些,似乎对他身上那浓郁的香气没那么反感、难受了。
“我是不会让你过去的,你死了这条心吧。”
我冷冷道。
他笑了起来,“你错了,我和你都不过是被人利用的一颗棋子罢了,这不过就是一场戏。
可笑的是,你我都不是看戏的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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