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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南澈想到了什么,连忙回屋展开笔墨,写了一封书信,递给随侍:“交给子珊公主,就说……微臣求她帮忙,日后定有重谢。”
“大哥是想让公主假装对外宣称,南枝宿在了她宫殿中?确实是保全名声的妙计。”
苏南辕百爪挠心般长叹。
又是两日过去!
整整两天!
苏南枝都没有回来!
是夜,摄政王王府。
主院寝卧房门紧闭,溢出几丝药味。
床榻上盖着衾被的女子俏脸惨白如纸,光洁的额前布了晶莹热汗,她梦见自己跌落断崖摔得粉身碎骨,吓得病中惊坐起,面色惊惧,美眸直直瞪着前方——
屏风后挑灯夜读的萧沉韫,披着狐裘大氅,指腹刚划开一页书时,便听到了动静,书从虎口滑落在地,当即起身阔步走去:“你醒了?”
苏南枝虚弱地点点头,本就冷白的皮肤更为苍白,病态娇弱,不堪一折的细腰微靠着床桓,仿佛一阵风便能吹倒,纤细皓腕从空荡荡白袖的伸出,将散落脸边的几缕碎发缓缓勾到耳后,掩唇轻咳:“咳、咳咳。”
萧沉韫眸色微紧。
窗外下起了纷纷扬扬的大雪,已近深冬,后天便是除夕了,屋内落针可闻,苏南枝听着冬雪压枝低的簌簌声,虚弱地看向点了灯笼的院落,银装素裹玉树琼枝,连心也被这飞雪冷的平静了几分。
萧沉韫看向女子绝美的侧脸,有些恍惚:“伤口好些了?”
苏南枝肩胛骨处隐约作痛,却平静淡笑:“好多了,多谢王爷在死人谷舍命相救。”
“舍命倒是谈不上……”
萧沉韫藏住眼中愧疚与自责,目光黯淡,“本王,并未把你平安带回家,很,抱歉。”
“可我也活下来了啊,王爷又救了臣女一命,臣女该如何报答呢?”
苏南枝唇色惨白,玩笑道,“以身相许是不可能的。
昏迷前王爷说要将毕生所学的武功教给我,不知此话可还算数?”
萧沉韫眸中阴郁散去:“那你当称本王一声师父?”
“师父,咳、咳……”
苏南枝虚弱一笑:“师父好……”
“你当真是把能伸能屈这词诠释的淋漓尽致。”
萧沉韫见她还能贫嘴卖乖,稍微放心了些,“你昏迷这两日,你兄长为找你,都快把京城翻的底朝天了。”
“两天?”
苏南枝吓得掀被下床,却因过于虚弱,掀被子的手都颤巍巍的。
萧沉韫按住被角,皱眉:“外面风雪交加,你身受重伤半夜回府,你父兄会怎么想?”
苏南枝有些惶恐:“那我父兄定是急坏了,父亲大病初愈,我就让他这般担忧,我良心不安,很是不孝。”
“放心吧,你兄长为保你名声,已让萧子珊对外宣称这两日你住在公主府,你父亲并不知道你失踪。
那日你重伤,只有王府医师能治,才将你留在此处。”
萧沉韫将婢子温好的大药碗,抵在苏南枝唇边:“明日本王差人秘密送你回府,喝药吧。”
她皱紧眉头,抗拒地推开那极苦的药:“王爷喂药都是将这么大碗苦药抵在别人唇边?好像谁能把这么大碗苦药一饮而尽似的。”
“本王从不给人喂药,能递碗就不错了,男人都是一饮而尽。”
萧沉韫微勾唇,“你一个不怕死的人,怕药苦?哦本王忘了,你是女子。”
萧沉韫拿来汤勺,颇为不习惯地一勺勺喂她,“掺糖会减弱药性,将就着吧。”
药掺了大量黄连苦参,苦不堪言,药汁润上舌尖便令人反胃,苏南枝硬着头皮喝完,萧沉韫连忙将甜枣喂给她吃。
苏南枝喝完药便昏昏欲睡,看着静立床边的男人,犹豫道:“王爷……不睡?”
“本王倒是不困,常年挑灯到天亮习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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