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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毓见王后冲出来相护,心中又是怜惜又是心疼,忙将她护在身后,放软语气道:“大冢宰,王后不过一时情急,并不曾干政,大冢宰不必在意!”
宇文护见他不再强硬,冷哼一声,顺势道:“既然如此,独孤信一案,就交由秋官府审理吧!”
说完袖子一甩,也不辞礼,转身大步而去。
眼望着宇文护的背影远去,终于拐过长廊不见,宇文毓强撑的身体顿时一软,慢慢坐倒,喃喃道:“朕算什么天王?算什么天王?”
王后见救父无望,又见他这副模样,更是心如刀绞。
她慢慢跪倒,双手紧紧抱住他,忍不住泪如雨下。
就在宇文毓一筹莫展,王后病体越发沉重时,前往伐齐的鲁国公宇文邕与宁远将军高颎得到卫国公满门入狱的消息,疾骑赶回。
宇文毓心中本来苦闷,听到对齐一战大捷,心中才觉出一丝畅快。
哪知还不等嘉奖,宇文邕张嘴为独孤信求情,宇文毓被他触动心事,又是一顿发作。
宇文邕无奈,只能与高颎商议,分头打探卫国公一府的消息。
独孤伽罗自从住进杨府后,就在焦灼中等待独孤信的消息,奈何几天过去,案子始终没有一点进展,心里更是说不出的烦闷。
这一天,独孤伽罗听说杨忠回府,匆忙前去拜见。
杨忠知道她的来意,也不等她问,详细将萧左的消息细说一回。
从楚国公赵贵被杀之后,萧左就在城郊置下一份产业,只是附近总有宇文府的护卫暗中保护,杨忠几次派人,都无法将他抓来。
伽罗听后脸色更是忧郁。
杨忠见此又温言宽慰:“我们虽不能动他,可是总还有机会!
另外,二郎已在联络秋官府小司寇,设法取得他的支持,为卫国公翻案。”
独孤伽罗无奈,只得点头答应,看看时辰,杨坚已该换药,便告辞出来,径直去杨坚的住处。
杨坚伤势渐好,却被杨忠严令留在房中养伤,不许乱跑。
他正觉百无聊赖,见伽罗捧着托盘进来,眼睛一亮,忙坐起身来,含笑道:“怎么又是你,唤个小厮就好!”
独孤伽罗强打起精神,笑着说:“你嫌我笨手笨脚,回头我唤一个灵巧些的丫鬟来,这回还是我服侍杨公子吧!”
杨坚明知她是说笑,还是有些着急,脱口道:“哪个说你笨手笨脚,只是你身份尊贵,成日服侍我换药,我心里过意不去罢了!”
独孤伽罗见他一张俊脸涨得通红,显然是真的着急,不由“扑哧”
一笑,拍拍他胳膊笑道:“知道了,干什么脸红脖子粗的!”
催促他快些将衣服褪下。
杨坚知道上当,心里暗松一口气,也不恼,依言将上衣褪下,任她给自己换药。
这几日,杨坚受伤,杨府没有女眷,都是伽罗细心照顾,几日下来,两人从原来的生疏渐渐变得熟悉。
杨坚有一搭没一搭说起闲话,听着她有一声没一声地应着,心里说不出的安稳,只觉岁月静好,只盼不再改变。
伽罗替他将旧纱布拆下,见他伤口已经愈合大半,心里欣喜,轻声道:“换过这次药,你的伤就会大好,可以将纱布拆掉了!”
她轻轻为他清洗伤口,又取药膏细细涂抹。
杨坚听到,心里却有一些失落。
伤口不用再换药,她是不是就不会再来了?
两人默然不语。
感觉到药膏涂抹上伤口,凉丝丝的颇为舒服,与此同时,伤口旁的肌肤被她纤细的手指轻轻触碰,杨坚心头“怦”
地一跳,只觉酥酥麻麻,直透心底,连心尖儿也变得酥麻。
心头乱跳,杨坚连耳朵尖儿都已经涨得通红,微微咬唇,努力寻找话题,好一会儿后才说道:“我听父亲说,他正在积极联络朝臣,一起上奏,还岳父大人清白!”
独孤伽罗“嗯”
了一声,听他仍唤独孤信为“岳父大人”
,心中觉得不妥,想要指出,张了张嘴,又不知从何说起,匆匆替他包扎好伤口后,低声道:“你放心,我答应过父亲,不会莽撞行事!”
想到独孤信,她心中难过,又不想被他瞧见,匆匆收拾东西就要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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