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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漾听不懂这没头没尾的喃喃自语,却听得出对方声音里的恐惧。
夜风的呼啸更加疯狂,连天花板都开始颤动,覆盖顶灯的亚克力盖板被掀开大半,教室灯光忽闪忽灭。
黄帽鸭更是被吹得直接低空飞起,在强烈气流中艰难扇动翅膀抵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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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会出现——”
罗漾大声地问。
得到的回答却只有一个向地面摊开盒子俯冲过去的雪白鸭屁股:“再见我亲爱的朋友——”
“砰”
地一声,黄帽鸭与六面盒板一起消失,速度之快,甚至都没有再次“封装打包”
。
贩售机也在同一时刻消失。
……说好的让他按第二次呢!
风没有变缓的趋势,罗漾现在连完全睁开眼都变得艰难,他走向距离最近的课桌,扶着桌沿稳住身形,大脑却异常清醒。
有什么东西要来了。
是连黄帽鸭都要仓皇而逃的恐怖存在。
罗漾不清楚那是什么,只知道还没有真正面对就已经被战栗与悚然包围。
蓦地,他想起不久之前才遇见过的男女同学,那种口中胡乱喃喃又对外界一切尖叫抗拒的状态,分明是被什么吓疯了,会不会就与这个东西有关?
“嘶啦——”
窗帘脆弱的布料终于被强风扯断,刺耳撕裂声像灵魂在破碎。
狂风骤然停止。
被卷飞的半截窗帘在突如其来的死寂里结束乱舞,悄然落在教室一进门的地上,像给即将到来的“贵客”
铺上迎接毯。
空气静得可怕。
讲台上的醉鬼不知何时也消停了,从均匀的呼吸判断已进入婴儿般的睡眠。
真是酒中自有防御甲,酒中自有安全屋。
罗漾不想等死,但这时候贸然跑出去乱窜只会死得更快,他果断关闭教室前后的金属门,拧上防盗锁,又搬了几张桌子顶到两扇门后,也许这屏障不堪一击,然而当下也没有更好的办法。
迅速做完这一切他又去查看窗户。
教室临近走廊这一侧只有前后门,窗户都在对着楼外的另一侧,虽然从黄帽鸭紧盯教室门口反应看,那个东西大概率会从走廊这边来,但万一对方临时改道呢,飞檐走壁直接从外面破窗而入也不是没可能。
意外的是窗户居然比防盗门还“坚固”
,防盗门即使锁上了用力拽还会有震动的金属声,这一个个窗扇却像焊死了一样,罗漾试了几次根本无法从里面打开,用手锤一锤玻璃也是坚若磐石,连回声都透着固若金汤的牢靠。
罗漾决定相信直觉,将更多“防御”
投入到前后门,很快,教室的桌椅被他搬空大半,结结实实在前后门叠出两座“小山”
。
窗外的天已经完全黑了,校园已入夜,几扇窗口仿佛一只又一只幽暗的眼,静静注视着罗漾的一举一动。
就在他继续往门后搬剩下的桌椅时,忽然响起撞门声。
“咣当——”
没有狂风又起,没有恐怖呼啸,就是在静谧走廊里突如其来的猛烈撞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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