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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夜必是不眠之夜。
凉胭阁周围的灯笼彻夜通亮。
细碎的雪花如落尘的水晶,在夜里净透明亮。
娇兰站在阶下,仰着脑袋,认真凝听着阶上安坐在蒲团边轻轻抚琴得娇玉。
娇玉生得颇似阿爹,都有一对不深不浅得酒窝,轻抿嘴唇间酒窝立显。
弯弯得柳叶眉,淡淡的妆容,加上一对明眸,真真的让人移不开眼。
如果就这样一辈子该多好!
不求荣华,不求富贵,不求任何身外俗物,只求现在,求现在这一刻!
这一刻而已!
氤氲的雾气弥蒙了眼前。
“念君切切却来迟,玉质冰心只我知!
俗士千吟情易矫,伊人一别梦空寒!
遥听三弄续前缘,案上怡情几许年?”
伴随着琴音,娇玉缓缓低吟。
姐姐这是借抚琴在责问乌日乐!
如果前日不是她亲见,她亦会和姐姐一样的想法。
不过这一切的悲伤,将会在明天过后画上一个句号。
想起这个,娇兰不觉心里又好受些,自腰间抽出一柄横笛,三步并两步走上台阶,强扯出笑容,俏皮的伏在安放古琴的案几上道:“姐姐教我那首《娉婷》如何?兰儿太笨,总是吹不好!”
“好!”
娇玉轻启朱唇,满眼的宠爱。
对于娇兰现在提的任何要求都满满答应,因为明日一别,恐再难见。
悠扬的笛声伴随着低沉琴声,缓缓刻进了府里每一个人的心中。
此时巴图一人坐在堂屋,只一盏烛火拼命得燃烧出点点星光,可仍无法照亮巴图那无奈的心。
在这时缓时急的乐声中,老泪纵横;在这知天命的年岁,要骨肉分离;在这已知春信至的日子里,要天各一方。
凉胭阁内一曲作罢,寄芙暖了一壶酒奉了上来,“大小姐,二小姐,这怪冷的天,奴婢刚暖了一壶酒,吃点暖暖身子,别喂了寒凉,那岂不是遭罪。”
“还是寄芙知我心,姐姐这里有我,你先下去吧!”
娇兰放下横笛,接过托盘,寄芙若有所示得点头下去了。
“姐姐,这是我这些日子刚让寄芙泡的新酒,你吃吃看,比起你的酒酿如何!”
娇兰端起酒壶,给娇玉边斟酒边说着。
“哦!”
娇玉一脸期待,轻启挽袖,玉白葱似得手托起酒盅,在鼻前细细一闻,不似花酿的酒有阵清香,也不似高粱酒的浓烈,更不似奶酒的醇香。
这种味道是她之前所没有接触到过的,不免勾起了小小的欲望。
娇玉抬眸看了看娇兰,娇兰抛给她一个试试的眼神,撒娇道:“这可是为姐姐专门泡制的,快喝快喝!”
娇玉抝不过娇兰的性子,轻抿了一口,细细品味着,忽而仰头一饮而尽。
“如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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