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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院长,你……”
江淮没法回头,也感觉不到她的手,“你在帮莲姐抬轮椅吗?”
林书俏的脸红成了大番茄:她总不能对他直说:哦,不是的,江先生,我现在正托着您的臀呢!
其实,这对她来说真不是什么,替伤残的病人复健的时候,她“亲密接触”
过的异性身体已经数也数不清。
手、足、胸、腹、腰、臀,见过病人无法控制唇角导致口涎沿着颈托往下流淌,也见过因为复健动作过大而不堪负重的纸尿裤,比起这些,今天为江淮所做的实在不算什么值得害羞的事。
可是,她却不忍心对江淮直言相告,唯恐刺伤了一个男人的自尊心。
她思忖了片刻,一只手向后招了招,示意莲姐上前来,自己接过莲姐手上的轮椅,做了个眼神,让莲姐托住了江淮。
“林院长,你怎么不说话?”
江淮的声音有些紧张。
“哦,我……”
林书俏掩饰道,“我在专心抬东西的时候,不习惯说话的,怕岔了气。”
江淮默然。
走到二楼平台的时候,他蓦然沉着声道:“林院长,请留步吧,让培安和莲姐送我回车上,回头再上来来取轮椅就好。”
“你不知道吗?复健师的力气都很大的,你不要觉得不好意思。”
林书俏知道他是怕自己吃力,遂宽慰道。
“那我就让培安放我下来了。
让他和莲姐把轮椅拿回车上再来接我。”
江淮的声音悲凉中带着不容违抗的冷峻和固执。
“江先生,我不能让你在那么凉的水泥地上再坐一次了。”
王培安急道。
“王先生,你说什么‘再坐一次’?”
林书俏心念一转,有些猜到了他话里的意思。
王培安很是懊恼:“刚刚是我这个没脑子的,没把轮椅先抬上来就先把人背了上来,到了二楼才想起来,先生说算了,先让我和莲姐背他上去,他一个人靠着墙坐了好久才……”
原来,江淮刚才上楼时,也是一人背一人托着才上得楼来的。
得有多大的诚心,才会这样不易地前来赔不是啊!
“培安,你和林院长说这些做什么?又不是多光彩的事……”
江淮的声音低下去。
林书俏绕到他和王培安的跟前,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道:“这也并不是什么不光彩的事,不是吗?江先生,我只看到一个很了不起的男人,克服了自身莫大的困难,只为了承担起身为人子的责任。
江先生,我敬佩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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