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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山亭很容易便从他的话语中察觉到了微妙的不对,但并不惊讶,于白山亭来说,这个江湖并不那样黑白分明,或者说人便不是黑白分明的。
白山亭漠然道:“如果这是威胁,恐怕你要失望了。”
“不是威胁,而且关切,谭藻现在,如何经得起颠簸。”
阮凤章说罢,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常听闻前辈千军万马之中,来去自如,我们人数倒没有千万之众,却不知留不留得下前辈了。”
若单只峄山剑宗现在这些残兵,恐怕真的拦不住白山亭,但他岂是一个人,殷汝霖与祝红霞已率众来助阵。
他们三家是同气连枝,尤其阮、殷二人,可以说如今武林局势,皆因他们而定,二人情谊与默契都极深。
而祝红霞,四年中她得二人相助,成功掌控祝家,此为投桃报李是也。
白山亭纵是真有万夫莫敌之勇,在这样阵势纯熟,身手不弱的三方人中,如阮凤章所说,带着一个弱女子与一个昏迷之人,他也无法完全施展身手。
白山亭冷眼看着阮凤章,“当年你说谭藻之求,无有不应。
如今拦住我们,到底是为了谭藻好,还是一己私心?”
阮凤章不惊讶于白山亭的敏锐,“抱歉。”
“抱歉?抱歉什么?”
白山亭说。
“非礼勿听,在下却……”
原来阮凤章说的是另外一件事了,他虽在和白山亭说话,目光却一直紧锁在谭藻身上,“在下承认,这都是一己私心作祟。
但是,如果真的只剩寥寥数月时光,在下不想遥遥挂念。”
白山亭心道难怪。
阮凤章的行事一直是温吞的,润物细无声的,乍然如此强硬,自然是知道了什么。
这不奇怪,白山亭早就发现,峄山的人一直在罗那城盯着谭藻,他只是一直未说破,后来放心让谭藻出去,也是考虑到这一点。
其实阮凤章知道的,比谭藻想象的要多多了。
情爱伤身,说得再对不过了。
白山亭叹了口气,“他却不会想和你相处。”
如果谭藻想和人热热闹闹地过完剩下的日子,他也不会陷入昏迷了。
阮凤章露出一个冷静到可怕的笑容,意义不明地“嗯”
了一声。
难道被骗的只有贺灵则吗?
谭藻自长长的黑暗中醒来。
花罗趴在他手边睡觉,被他的动作惊醒,“阿荇,你醒啦。”
谭藻看她笑得开心,有些虚弱地道:“被人关起来还笑这么开心?”
花罗一时愣住了,气鼓鼓地道:“原来你都知道啊。”
“嗯,”
谭藻道,“虽然昏着,但是都听到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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