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栗勇军说,像被大兵的眼光吓到了,一抽回手,扑通声跪下了,说着说着,鼻涕眼泪一起流着哀求上了。
“哦,态度不错。”
大兵后躺着身,不屑看了对方一眼,那冷漠的眼光里竟然一点同情也无,他像无聊一样,卷着舌头,吹着唾沫泡泡,审视了跪着的栗勇军好久,才悠悠开口问着:“我和我兄弟是新来的,以前你们发生过什么,我不清楚……把你该怎么做,自己重复一遍,我回去交差。”
这是根本不知道怎么回事,张如鹏背着身,生怕自己的表情露馅,他没想到,会是这样一个问话的情形,而且效率奇高,就听到栗勇军颤抖地,声不绝口地道着:
“……警察问,就说认错了。
就说是高宏兵砸的我指头……还说不是拘禁,是打昏了,就忘了放我了……问陈妍,就…就说不,不知道怎么回事……如…如果再有人来问,除了这些……什么也不能说……”
这就是真相,受害人是被协迫了,张如鹏气得手捏着指节,在咯咯微微作响。
可这也不是真相,估计也就在这种条件下栗勇军才敢说话,换个地方,如果面对警察,恐怕他未必敢开口。
这一点同样让大兵作难了,窝囊到极致的人,比横人蛮人难对付多了,大兵思忖道着:“嗯,很好…但是有一个问题,能帮帮我吗?必须得帮,对我们都好……起来吧。”
栗勇军点着头,战战兢兢地坐了沙发一下小边。
大兵继续问着:“问题就是,那个女记者……她知道的很多啊。”
这个不好编了,大兵怕露馅,栗勇军却是更紧张了,眼珠子游移着,像在想有什么危险。
“具体我不清楚,但有人对这个很担心啊。
能给我宽宽心吗?”
大兵睥睨道,把解释权力推给栗勇军了,栗勇军心中稍有疑念,不过一看大兵那张冷到极致的脸,马上又打消了,他嗫喃道着:“都给魁五了……就,就只有那一份。”
“还记得是什么东西吗?”
大兵声音冷了,瞪着眼问。
栗勇军一激灵,疑惑地看着大兵。
大兵声音拉长了,变音了,像挑恤一样说着:“问…你呢?”
“是…是大店乡鄂澜山的矿口、浸池照片,还有全乡的土质检测详细报告。”
栗勇军颤声道,紧张、惶恐里,还带着疑问,好像对大兵有怀疑了。
呸……大兵怒目而视,恶狠狠地吐到了栗勇军脸上,栗勇军吓得赶紧低头,就听大兵恶狠狠地骂着:“你妈逼的,还记这么清,这是该记住的事吗?早该忘了……不对,什么忘了,就他妈没这回事。”
这话表情狰狞地喷出来,栗勇军噤若寒蝉,点着头道:“对,对,没,没有这事。”
“这就对了,老实点,不老实跟那女的下场一样。”
大兵怒道着,栗勇军全身抽着点头,深觉这个人比以前的难斗多了,除了害怕那还敢怀疑。
不料大兵的疑惑还没解呢,他把这句话又反过来问着:“那女的他妈很不老实,知道她下场是什么样子吗?”
“知道……不知道。”
栗勇军一点头,又赶紧摇头。
“到底知不知道?”
大兵问。
“我…我真不知道。”
栗勇军喘着气道。
“我也不知道,好像……失足掉海里了,你说呢?”
大兵诱导着。
“我……我真不…不知道。”
栗勇军不敢看大兵,手抚着腮一起抖。
这是知道下场不好,但不知道具体是个什么不好的方式,大兵起身了,冷冷地撂了句:“不知道就好,该忘的就全忘了啊,我有个建议啊,这段时间你该去省城看看病……快有人又查这个事了,你这么颗定时炸弹放这儿,大家不放心啊……走了。”
大兵叫着张如鹏,两人不再赘言,出了门,咣声锁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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