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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儿子自作孽还说别人!
快走!
不然我报警了!”
女人可不跟陆离客气,竟然在狭小的走廊里就跟陆离撕扯起来,陆离哪里见过这么泼的人,也不敢真下死手,一时间只有抵抗的份儿,吵吵嚷嚷间,隔壁的青年也醒了,打开了门,顶着一头乱发皱眉道:“吵什么?”
那女人带着熏人的酒气又扑了上去,要去抓住青年的领子,神神叨叨地重复:“我跟你说……你给我评评理……”
话音未落,花栗家的防盗门重重地从里面打开了,花栗气得眼圈通红,指着楼道口,手指都在发抖:“你够了!
赶快走!”
以前的辱骂、恐吓,昨天的碎玻璃、喷漆,再加上今天的撒泼……
他已经受够了!
女人的每次到来,都给花栗带来巨大的压力。
不只因为是害怕,更是因为无能为力。
他的父母各自有了婚姻和自己的孩子,即使在当年状告司机时,面对女人都是退避三舍能躲就躲,爷爷性子温和,只有被骂的份,至于自己……
花栗捏紧了自己的大腿,用尽全身力气捏着,他恨且怕,因为除了他自己,根本没有人能保护得了他。
女人看见花栗,愣了一会儿,陡然发了狂,她一把抢过陆离手里一直提着的早餐,劈头盖脸地朝花栗身上砸了过去,一杯滚烫的豆浆扣在了花栗的腿上,砰的一声炸裂开来,花栗要躲,却因为动作太急,轮椅失去平衡,他整个人跌摔在了地上,腰重重地压上了侧边的把手。
轮椅空转的声音,刺激得陆离的大脑一片空白,哪里还管得了女人,一个箭步冲上去抱住了花栗,青年看情况不好,立即要阻止那女人再动作,可是,那女人却被一股突然从后面袭来的力量给拽倒了,紧接着,一声沉闷的皮肉撞击声响起。
女人的脸直接摔到了台阶突出的棱上,牙齿都飞了出来,战斗力立即清零,软倒在地上没了意识。
顾岭穿着病号服,冷冷地把人甩麻袋一样丢在了台阶上,指着她对青年说:“……她自己摔倒在楼梯上了。
嗯?”
青年倒吸一口冷气,见鬼似的盯着顾岭的腿猛看,又望了眼倒在地上不省人事的女人,吞了口口水,说了声“知道了”
,就继续盯着顾岭,面颊微微抽搐。
顾岭没再看他,朝倒在地上的花栗方向迈了一步。
陆离搂着花栗,略警惕地瞄了顾岭一下,就有意背过身去,把花栗挡在顾岭的视线范围之外,轻轻地叫:“小花花?小花花你没事儿吧?有没有摔到哪儿?”
花栗刚想答话,身子就是一阵明显的痉挛,很快整个人都抖成了一团:“……疼。”
陆离一震,手足无措地摸了摸花栗被烫到的地方,没想到只是一点小小的颠动,就让花栗凄惨地喊出了声来,冷汗顺着额角直往下滚:“别动!
呃——呃啊!”
花栗只觉得髋关节和腰部针刺一样的疼,侧腰处更是抽筋似的跳痛,那种糟糕的记忆被唤醒了,身体的记忆和痛苦也一并苏醒过来。
他的眼睛都红了,牙齿咬得咯咯作响,眼前昏黑一片,只记得自己在昏过去前被一个人抱了起来,那怀抱稳定安全到让他根本感受不到颠簸的痛楚。
他抓住那个人的手,迷蒙中听到他在叫自己的名字,声音很好听,也很熟悉,瞬间就把他推入了睡眠的气氛中去。
在极度的疲乏中,他昏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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