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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晏很是惊诧:徐太医深得岳云信赖,大夫人的病除了徐太医并不假旁人之手。
要真是徐太医在大夫人的药里下的东西,别人是查验也查验不出来的。
可看样子,岳云待那位徐太医应该不薄,对方犯不着为了一个婆子甘愿冒这样大的风险吧?
大夫人一旦有个好歹,岳家三个儿子都要守孝,没人能占好处。
重云见彭大人沉思不语,便又道:“黄昏时分,涌泉寺的济慈师太去拜访,岳大人当着所有人的面,说是佛祖护佑了大夫人,绝口不提徐太医的功劳......大人,您说这事儿怪不怪?”
彭晏顿时抚掌大笑:“岳云啊岳云,你果然是个老狐狸,竟没人能算计过你!
看来这个徐太医果然有几分门道,岳云八成是想敲山震虎,才有了那样的作为。”
他吩咐重云:“将徐太医用药的方子弄到手,快马加鞭连夜往洛阳去,寻洛阳名医袁正道先生,此人医术精湛,且与我有几分交情,将方子给他瞧,看袁正道先生作何做解。”
重云应声而去。
青州相距不远,中间隔着一道伊河,摆渡人往来穿梭在两面河岸,生意十分兴隆。
重云身上带着皇后娘娘御赐金牌,正经的六品千牛卫备身,再加上座骑是大宛名驹玉花骢,只觉得风驰电掣间,在次日清晨就已经到了洛阳城外......
单说济慈师太回涌泉寺不久,大夫人的病就有了显著好转。
众人无不欢欣雀跃,岳云更有了闲情逸致过问两个儿子功课,每每出门见客,更是只将嫡出的儿子岳临书带在身侧。
这日午后十分闷热,虽不到盛夏,却比盛夏时节还要酷暑难耐。
郑离也不叫那两个小丫头和婆子在身边伺候,准她们各自找个清凉的地方躲午。
小丫鬟和婆子自然是欢喜不尽,千恩万谢的去了。
屋中一时少了四五个人,自然宽敞凉快许多,她又亲自将正房的四扇窗户打开,微不可查的几丝凉风悄悄地渗透进来,驱赶了片刻的烦闷。
阿译吃了奶,酣然的躺在小被子上午睡,小手小脚因去处了束缚,很是惬意的蜷缩成了个球,一会儿睡成了个“山”
字,一会儿睡成了个“大”
字,总之是不老实的紧。
阿离兴致勃勃地坐在郑译身边,一会儿捏捏他的小肉胳膊,一会儿拍拍他的小软肚子,叫一旁的乳娘看了闷笑不已。
“姑娘,咱们屋子里的月银取回来了。”
芬儿笑着进门,将手帕子包好的碎银锭和铜钱散开与郑离瞧。
“管账的淑惠姐姐说,老爷特发了话,姑娘的月银比几位小姐再多二两,脂粉钱另算。
喏,都在这儿了。”
郑离不急着去瞧,只问:“大伯母可瞧过了?”
芬儿忙笑:“姑娘的吩咐我怎么敢忘?回来前先去了大奶奶房里,大奶奶还叮咛,姑娘若是要买什么东西不够花销,就叫我管果儿姐姐要便是。”
芬儿一拍手,恍然道:“对了,刚刚在廊上看见个脸生的小丫头,说是三姑娘要这个交给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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