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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我扯到哪儿去了呀?我在说什么呀?尤其是我有什么感觉呢?我问,在马赛愚人的天堂做一个奴隶——一会儿开心得浑身发烧,头脑发昏;一会儿因为羞愧和悔恨而痛哭流涕——是这样好呢,还是在健康的英国中部一个山风吹拂的角落,做一个无忧无虑老老实实的乡村女教师好呢?
是的,我现在感到,自己坚持原则和法规,蔑视和压制狂乱时刻缺乏理智的冲动是对的。
上帝指引我做了正确的选择,我感谢上苍的指导!
薄暮时分,我想到这里便站了起来,走向门边,看看收获日子的夕阳,看看小屋前面静悄悄的田野,田野与学校离村庄有半英里。
鸟儿们正唱着它们最后的一曲。
微风和煦,露水芬芳。
我这么瞧着感到很愉快,而且惊异地发觉自己不久哭起来了——为什么?因为厄运硬是把两情依依的我与主人拆开;因为我再也见不到他了;因为绝望的忧伤和极度的愤怒——我离开的后果。
这些也许正拉着他远离正道,失去了最后改邪归正的希望。
一想到这里我从黄昏可爱的天空和莫尔顿孤独的溪谷转过脸来——我说孤独,那是因为在山弯里,除了掩映在树丛中的教堂和牧师住宅,以及另一边尽头住着有钱的奥利弗先生和他的女儿的溪谷庄园的屋顶,再也看不见其他建筑了。
我蒙住眼睛,把头靠在房子的石门框上。
但不久那扇把我的小花园与外边草地分开的小门附近,传来了轻轻的响动,我便抬起头来。
一条狗——不一会儿我看到是里弗斯先生的猎狗老卡罗——正用鼻子推着门。
圣·约翰自己抱臂靠在门上,他眉头紧锁,严肃得近乎不快的目光盯着我,我把他请进了门。
“不,我不能久呆,我不过给你捎来了一个小包裹,是我妹妹们留给你的。
我想里面有一个颜料盒,一些铅笔和纸张。”
我走过去收了下来,这是一件值得欢迎的礼物。
我走近他时,我想他用严厉的目光审视着我。
毫无疑问,我脸上明显有泪痕。
“你发觉第一天的工作比你预料的要难吗?”
他问。
“啊,没有!
相反,我想到时候我会跟学生们处得很好。”
“可是也许你的居住条件——你的房子,你的家具——使你大失所望?说真的是够寒碜的,不过——”
我打断了他:
“我的小屋很干净,也经得住风雨。
我的家具很充足,使用起来也方便。
我所看到的只能使我感到幸运,而不是沮丧。
我绝不是这样一个傻瓜和享乐主义者,居然对缺少地毯、沙发、银盘而懊悔不已。
更何况五周前我一无所有——我当时是一个弃儿、一个乞丐、一个流浪者。
现在我有了熟人,有了家,有了工作。
我惊异于上帝的仁慈,朋友的慷慨,命运的恩惠。
我并不感到苦恼。”
“可是你不觉得孤独是一种压抑吗?你身后的小房子黑咕隆咚、空空荡荡。”
“我几乎还没有时间来欣赏一种宁静感,更没有时间为孤独感而显得不耐烦了。”
“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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