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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禁闭诏狱就到了。
尽管看押南扶光的监护者什么也没说,她也知道诏狱到了,立于耸立群山之间的诏狱,暗无天日,远远就闻到泥土腥混合着血腥的臭味……
这样的烈阳天,阳光一点儿照不进来。
再往里走,泥土便令人不愿意多作联想地变得粘稠,脚下与鞋接触发生“吧嗒”
“吧嗒”
的湿响。
南扶光踢到了什么,差点儿绊住,低头一看,发现一块明显不是石头的森白色固体被踢飞,仔细一看,周围还散落一些同样的固体碎片,像是人的牙齿。
南扶光站住了。
监护者不耐烦地扯了她一下:“继续走,磨叽什么?”
南扶光:“……”
南扶光:“你们压我进去是想严刑逼供还是怎么样?”
南扶光:“如果是严刑逼供大可不必带我进去,我现在就可以招了……知无不言言无不尽那种。”
监护者冷笑一声:“还耍嘴皮子?”
南扶光:“我认真的。”
不知道打哪儿的风吹来,这一次风中浓郁的血腥味和排泄物臊味让她喉头翻滚,她被压着脑袋进入诏狱。
比想象中宽敞,也很暗,只有角落里的矿灯亮着一点昏黄的光,几只蚊虫围绕着光源上下飞舞……
人不多,几乎没有关押其他人,南扶光不禁想这是不经常关押人还是这里面关着的人很快就被“处理”
。
她没来得及打量周围太多,便被一名监护者塞进其中一个隔间,里面连把椅子都没有。
牢门“哐”
地一声被拍上。
南扶光迅速缩到角落里,很具备劳改犯基本素质的原地蹲好,她看向隔壁牢房——
光线太暗,若非拥有修士的夜视她什么也看不清,这会儿却能勉强看到隔壁牢房角落里蜷缩蹲着个沉默的小孩,刺猬头,双手抱着膝盖,脑袋埋在腿间,身上穿着早上看见时那身破烂且不合身的黄色矿袍。
他没有一点儿声音,安安静静的,就像是从墙里长出来的一朵蘑菇。
是今早那对着狐狸离开方向短暂哭泣的小男孩,他果然在这。
“小孩。”
南扶光蹭过去,“喂,小孩?”
那小孩并不理她,甚至头也没抬,南扶光蹙眉正欲再叫,这时候在她对面牢房传来嘶哑的声音:“别费劲了,不会理你。”
南扶光顺着声音看去,对面牢房里,身着蓝色矿袍的人靠在牢门边上,曲起一条腿,神色放松——
是今天捂住小孩嘴巴将他拖回房间的运输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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