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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节（第3页）

&esp;&esp;根本没有这样的谈判。

&esp;&esp;一方什么都没做，另一方就无计可施。

&esp;&esp;傅应呈闭了闭眼，声线微沉：“我还是那个问题，如果你不上学，你以后打算做什么？”

&esp;&esp;“玩消消乐。”

&esp;&esp;“我不是说明天，我是说十年后。”

傅应呈说。

&esp;&esp;“玩消消乐。”

&esp;&esp;……

&esp;&esp;傅应呈盯着她的眼睛，熟悉的对话，让他几乎错觉闻到一股潮热的水汽，仿佛一瞬间被拉回十年前那个他什么都没能做到的天台。

&esp;&esp;璀璨的烟火落下时，她倾身靠近，他浑身绷紧。

&esp;&esp;“傅应呈。”

&esp;&esp;她喊他的名字，在他耳畔呼出温暖的气流，几乎像是，笑了一下。

&esp;&esp;“——我只活这一瞬间。”

&esp;&esp;……

&esp;&esp;“行。”

&esp;&esp;傅应呈很慢地吐字，“你不上，我不勉强，但你给我解释一下……”

&esp;&esp;男人的指尖敲了敲桌面，身体往后靠，漆黑的眼紧盯着她。

&esp;&esp;“要是真的讨厌上学，当年为什么要攒钱交学费？”

&esp;&esp;季凡灵一愣，下意识想反驳谁攒钱交学费了。

&esp;&esp;话没出口。

&esp;&esp;脑子突然闪回十年前的那个大课间，她拎着装了钱的黑塑料袋，走进年级办公室，和傅应呈擦肩而过，走到老唐面前。

&esp;&esp;“一千零二十一，学费加书本费。”

&esp;&esp;她把塑料袋里的钱倒在桌上，对老唐说，“你点一下。”

&esp;&esp;当时，傅应呈就在她身后。

&esp;&esp;他听见了？

&esp;&esp;他不仅听见了，他还记到现在？

&esp;&esp;季凡灵的血液腾的一下冲上脑门，有种秘密被人戳破的羞恼：“那是因为老唐自作主张帮我交了！

他如果不帮我交，我哪用得着还钱？我本来就不想上学！”

&esp;&esp;“不巧。”

&esp;&esp;傅应呈冷冷道，“和唐老师一样，学费我也替你交了。”

&esp;&esp;季凡灵掏出手机：“不就两千，我现在就转给你，用不着你付！”

&esp;&esp;她早就不是当年连二十块钱都要从季国良口袋里偷的自己。

&esp;&esp;区区两千。

&esp;&esp;她出得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