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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晋卿思忖片刻道:“只怕难,族中就那几亩祭田,作为四时祭祀的供给已是捉襟见肘了的,再匀出多少来不说族中不能同意,就是日后祭祀也太不成体统了。”
“若是如此,能否再添些田产?”
花景途又提示道。
花晋卿摇摇头,“也是难。”
这时,六叔公想起一事来了,忙道:“许景途说的法子可行。
说起以田产做族学供给,我倒是想起一个人来。”
花晋卿问道:“谁?”
六叔公道:“死鬼老二。”
花景途不再说话,只笑着。
说起来,花氏族中真正的嫡系本家,就是花景途二叔公这一支。
当年,花氏族长也正是这位二叔公。
只是族中都说二叔公是个痴情种,一生只娶了一人,且只得一女。
后来二叔公的女儿倒是找了个入赘的,成亲后也儿女双全了,只是儿子却是个短命的,未成人便死了,只剩下长女。
可二叔公的孙儿死时,这孙女已出嫁,自然就不能再招婿入赘了。
六叔公对花景途道:“你这妹妹早已出嫁的,所以他们家成了绝户了。
他们家原是有些田产的,虽不属族里官中的,但到底是花家的东西,没道理让你这妹妹带到婆家去的。
族里也早便说好了得,只暂留给你姑妈做养老之用。
前年你姑妈去了,族中收回了他们家的田产,只是不知该如何分配,一时争论不休便搁置了。
依你们所说,拿这份田产做族学供给再好不过了的。”
花晋卿觉着可行。
族学日后的出路有了,花晋卿面上也只是稍稍宽心了而已。
花景途问道:“卿叔可是还有何难解之题?”
花晋卿也不隐瞒道:“这些个到底还是容易的,我为族塾辗转踟蹰这些年,只因不得一位渊博之士司塾,唯恐请来空有虚名的耽误了族中孩子。”
花景途也深以为然,“无才者,最是误人子弟。”
随后,花晋卿却又松了一口气,“但也不负我这些年的用心,乔先生总算另眼相看于我,再加以时日,定能请他来一掌族塾。”
花景途听闻,欢喜不已,追问道;“可是乔中凯乔先生?这位可是大手宿儒戴老的得意门生。”
花晋卿笑道:“正是。”
花景途道:“早一心向往,却苦无机会相识的,恳请卿叔代为引见。”
花晋卿没有不答应的。
这事儿商议罢,花景途这才家去了。
只说,康舅母黄氏也到了家,想了半日,越想越觉着可气,越气越疑心的。
“就凭我们家巧儿的模样品性,镇上那一家有比得上的。”
黄氏心里念道,“还是花家背地里早同傅家说好了?若果真如此,那傅家真是有眼不识金镶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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