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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韩束是知道的,还送这东西来,又是什么意思的?
还是想学那些个野史外传,尽在一些小巧玩意儿上弄心思,以求得书中所写的才子佳人的风流韵事。
若是如此,他韩束这是拿她花羡鱼当什么人了?
想到这,花羡鱼不禁脸上发白,拿起镜子便要往外去的,只是才门口又刹住了脚步,暗道:“外婆说我性子又急又直的,这般莽撞撞地过去,怕是又要被我闹起一场事端来的。
不如凡事缓一日再去,刹一刹我的性子也好。”
所以花羡鱼未眼下便发作了。
没想过了一日,听说傅老爷子得了风寒,花景途有心要去请安的,只是自己也没好利索的,只得让韩束和花渊鱼代为前去问候的。
花羡鱼到园子里去陪楚氏用了午饭后,一时见园中秋高气爽,便没跟花玄鱼一道回去午睡,留在园里走走消食。
倒是恰逢韩束回来,正要去给楚氏问安回话的。
原来韩束和花渊鱼去见过傅老爷子后,傅家留他们饭,用过午饭后,花渊鱼要回族学去,韩束便自己回来了。
一进园子,韩束就觉园里鸦雀无声的,再掏出金表来一看,自言自语道:“难怪,这早晚的,都在歇中觉的才是。”
才要转身回房,就听荷池里传来声响。
韩束循声走过去,只见花羡鱼在摘莲蓬。
韩束赶紧道:“羡鱼妹妹小心。”
乍然传来人声,花羡鱼还真吓了一跳,险些摔池子里去,待又站住了回头见是韩束,不禁又来一股子气,道:“和你不相干。”
韩束忙道:“也是我该死,猛地出声吓着妹妹了。”
见韩束过来,而那小镜子又恰好带在身上,花羡鱼莲蓬也不摘了,拿出镜子便塞还给韩束的,“还你。”
韩束看着手里的镜子,道:“怎么了?可是妹妹不喜欢这样的?”
花羡鱼道:“韩公子的美意,我心领了,东西我却是万万不能受的。”
韩束急问道:“怎么就不能了?”
话都说到这份上,韩束还不解世故的,花羡鱼不禁又气又急的,性子就又上来了,“这还有什么不明白的,韩公子是才子,我却不敢当佳人之名,更不配和韩公子闹出什么才子佳人的风流佳事来。
以韩公子的才华,家中的门第,多少别的姑娘找不得,何苦偏来招惹我。
我落个与人私相授受,不清不白的名声,你又有什么好处的?”
韩束听了只觉是天大的冤枉,一时也是急了,嗓音便高了,还指天为誓道:“我要是有那该死的心思,立时遭五雷轰顶,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超生……”
花羡鱼一听韩束起这般重的誓,也是吓了一跳,不禁过来踮起脚拿手掩住韩束的嘴,不让他再说下去了,“你说不是便不是了,何苦赌咒发誓的,咒自己不好。”
韩束也是急的,就见他整张脸面带颈脖都通红连片了。
缓了一口气,韩束从自己嘴上执过花羡鱼的手,轻声道:“我虽是那样人家出来的,可又有多少人知道我的苦处。
当面冷暖,转面炎凉的事儿,我从小不知经过了多少。
只到了你们家,见了妹妹,我才知道什么叫真心实意。
我亦是知道的,妹妹曾全心全意地待我好,却因我百般顾及不敢表白,这才伤了妹妹的心,从此远着我了。”
说着,自己便掉下泪来。
听韩束这般再无顾忌地敞露坦白,花羡鱼因又想起前世今生多少感慨的,一时难禁也潸然泪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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