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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边的话,花羡鱼也知是不该说的,可心中的怨恨让她冲口而出了,“不说这一两年之后,你便要家去了的,从此谁还认得谁的,图伤感,不如现如今就远着些的好。”
韩束听了心头一紧,忙道:“如何就不认得了?别的我不敢说,只你们一家的好,我定是要记一辈子的。”
花羡鱼冷笑道:“那又如何?那时你早娶妻生子,我们这些人亦会有各自的去处,从此路归路,桥归桥,再不相干了的。”
闻言,韩束一时想到自己的情景不禁语窒,但一想到从此两人各奔东西,再无相见之日了,韩束就觉着心头仿若被针扎了一般的难受。
花玄鱼见花羡鱼话不像样子了,忙偷偷拉扯妹妹的衣袖。
韩束无法反驳花羡鱼的话,所以好半天后才道:“妹……妹妹,说得……极是。”
“韩公子好自为之吧。”
说罢,花羡鱼便不再停留,拉着花玄鱼再往前去的。
花玄鱼一时彷徨无措的,回头要略表歉意,却撞见韩束两眼滚落泪水,霎时将话都哽在喉头,心下也是一片凄凉的。
这时候,严大嬷嬷正好从前头走来,见他们三人道:“老太太和太太回来了。”
才细一瞧却发觉都是这般形景的,便又笑问道:“怎的了?可是拌嘴了?”
韩束忙忙将脸上的眼泪擦了,向严大嬷嬷一揖,慌慌张张地离开了。
严大嬷嬷来回瞧花羡鱼她们姊妹,只见花羡鱼虽低着头,但两眼通红,而花玄鱼也是恹恹的样子,不禁叹了一气。
花玄鱼最先回过神来,忙道:“我们这就迎外祖母去。”
那厢院里,傅泽明先头听花渊鱼大呼不好,正问道:“怎么了?”
花渊鱼道:“你如今是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的。
前些时日县太爷许令,由族中主持我们家分家之事,可原族长引咎辞退了,只得重议族长。
现如今都说若要当选族长,族学便是其中关键。”
傅泽明道:“难不成你们家三房欲争这族长?”
花渊鱼摇头,“就凭他们家的声望如何能成的,只怕是别有用意的。”
在一旁听了许多,也比傅泽明知道得多些的康舅父,对花景途道:“不会是想以此助那花晋龙上位吧?”
花景途叹了一气,点点头,“只怕就是了。”
康舅父忖度片刻后,又道:“可就你们家三房那样的,怎会愿意充这大头鬼的?别看如今建学所需不大,日后的需费才是大头,长期以往多少财力才是够的。
一旦无以续继,就是办成了族学,迟早也是要荒废了去的,岂不可惜。”
花渊鱼道:“他们三房最是会精打细算的,想必是同龙叔公说好了,他们家只管造,日后的需费待龙叔公走马上任了,再自行解决就是了。
那时候,龙叔公都成了族长,每月东挪西凑的,那里走一笔账的不就有了。”
康舅父问花景途道:“真这般容易?”
花景途却摇摇头,“但若是他们只顾眼前,就能成。”
傅泽明对花渊鱼道:“那要是真让你龙叔公成了族长,日后难免不偏袒你们家三房的。”
花渊鱼焦急道:“可不是。
龙叔公最是不待见我们这一房的,只因当年我祖父未支持他父亲为族长的。”
傅泽明道:“不知道便罢了,如今知道了赶紧想法子才是。”
傅泽明是一心想要报答花景途恩情的,如今再得知此事,自然是感同身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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