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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泽明面红脖子粗的,舌头也大了,“不……我不能再喝了,再喝便……便要醉……醉了。”
韩束是打定主意要醉死傅泽明的,那能这样便饶过他了的,道:“子允这话谦虚了。
我可听说了,子允酒品甚雅,醉了只会谱笛,如今尚不闻你的笛声,可见还不足。”
傅泽明忙道:“我……我是正要……吹奏一曲,只……只可惜……今日……无笛在手。”
韩束两眼有些失神,喃喃道:“不能了,如何还能再让你吹了。
你只吹一回就把羡鱼妹妹吹成你的了,再来一回,羡鱼妹妹的下辈子也要成了你的。”
说起花羡鱼,傅泽明就是醉了心里也是清明的,道:“说来……也不知是我……前世修来……的福分,还是今生……的造化,真真是……何德何能……能得妹妹……如斯……青睐,我……我……我着实是……受宠若惊的。”
闻言,韩束放下酒杯,沉下脸面,道:“你明白才好。
倘若日后让我知道,你有负于她,我便是在天涯海角,亦会来问罪于你。”
傅泽明灌了自己一盏浓茶,道:“你当我成……什么人了。
不说先生一家对我有大恩,单是妹妹不嫌弃……我……我如今的落难,便是世间……难得的……真心了,我再有……二心,那……那便是猪狗……不如的畜生……了。”
韩束道:“你今日之话,我可替你记在心里了。”
傅泽明郑重道:“你放心吧。”
桌下的花渊鱼略略酒醒了,摇摇晃晃从桌子底下爬起来,笑得傻兮兮的,“呵呵……我……嗝……我也……嗝……记下了。”
最后,这三人皆喝了个酩酊大醉。
待他们酒醒过来,花羡鱼和花玄鱼又到康家去了。
转眼便出了八月,南都将军府来人了,还是秦夫人的陪房林欣。
九月初三,韩束除服,在普渡寺住了三日。
九月初九出行的吉日。
花羡鱼和花玄鱼从康家回来,为韩束饯行。
也是未想到的,花羡鱼今日再见韩束,恍惚间似已能同记忆中的他重合了,仿若一夜之间长成的。
这日,韩束头戴红缨赤金冠,身着朱红通身金柿蒂的箭袖,外是缃黄方领对襟的比甲,脚上是凤朝阳的小朝靴,映衬得他十分尊贵不凡。
只是离别之愁在胸,让韩束一直嘴角紧抿,未曾有半分笑意,使之日渐分明的五官,显得越发凛然突出。
举手投足也敛去了风华,气度沉然,那个见着她花羡鱼便会笑着唤羡鱼妹妹的男孩,已一去不复还了。
用过酒席,众人坐车的坐车,骑马的骑马,一路将韩束送至官道。
楚氏早泪流满面,不舍之情让她抱着韩束不肯放手。
千里相送,终有一别。
韩束好不容易劝住了楚氏,又说了多少保重的话,才从车里出来纵身跃上骏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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