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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清晨,薄雾在携着淡淡咸腥味儿的海风中,慢慢散去。
花羡鱼穿过小穿堂,只见一人身着鹅卵青的云肩通袖襕的曳撒,脚上是白色的麂皮靴,头上只一支簪子并未束冠,就这般挺身立于天井当中。
不动时素洁清静,可亲可近;出拳时威武苍劲,震慑人心。
这样的人物除了韩束,还能是谁的。
但也不知是否是这似曾相识的景象,让花羡鱼回想起前世,花羡鱼竟痴痴地站在那里望着,让多少情意如晨雾般氤氲而起,凝在眼内再难掩藏。
韩束一式回头,见花羡鱼在晨雾缭绕中痴痴地失神。
再细看,只觉花羡鱼两眼中,寐含多少情意,让韩束心头止不住的砰然。
“羡鱼妹妹。”
韩束不禁轻声唤道。
只是花羡鱼却似未闻,似在望他,又似借着他望穿过去,在看着另一人。
韩束收式站直,几番迟疑到底还是慢慢向花羡鱼走去了。
花羡鱼知道韩束走来,心内早叫喊着,“走,赶紧走开,不能再和他亲近了。”
可脚下却像生了根,怎么都挪移不开半分来,上手下意识地绞动着手中的丝帕,生生将自己的指尖勒得生疼。
韩束近前来,想说什么却只张了张嘴,到底什么都没说出口,最后只是将花羡鱼绞成绳索的帕子松开,抓着花羡鱼的手揉搓着。
花羡鱼起先还有躲闪之意,要抽手的,只是韩束不放,还道:“指头上积了血,要揉散了才好,不然一准淤青了。”
韩束轻轻地揉搓着,唯恐花羡鱼疼了,还不时轻轻吹着气。
揉了一会子就好了,韩束却没松手,但又生怕花羡鱼恼他孟浪,就这么小心翼翼的一面握着花羡鱼的手,一面察言观色。
花羡鱼到底未将手抽回,韩束心内暗暗欢喜。
两人就这么各怀心思,默默相对,凭情意渐渐浓烈。
直到花渊鱼从东厢房出来,到他们院里上房去用早饭,撞见他们二人跟木桩子一样地站穿堂门口,便问道:“你们在那站着,做什么呢?”
花羡鱼和韩束顿时都被唬了一跳,忙撒开手,飞红了两颊回头看花渊鱼的。
花渊鱼见状觉着越发奇怪了,走过来问道:“妹妹怎么这早晚就起了,用过早饭没?可是有什么事儿前头去?”
花羡鱼忙摇头,道:“我……我不到前头去,我是来找哥哥的。”
“找我做什么?”
花渊鱼不解,又道:“定是没用早饭就过来了,同我们一并吃了算了,省得回去又惊动一回的。”
花羡鱼点头答应了。
花渊鱼走前头,韩束故意落后一步,悄悄的还要再牵过花羡鱼的手,不想只一碰,花羡鱼便远了他。
起初韩束以为花羡鱼害羞了,可再看花羡鱼又复对他不冷不热的样子了,韩束难免不失落,怅然得紧了。
三人进了上房,就见堂内的日月桌上早已摆好了小粥、点心、油炸鬼和几样小菜。
食不言,三人用过了早饭后,媳妇婆子端上茶来,花羡鱼这才说话了。
花羡鱼也不拐弯抹角的,直接便问了,“哥哥,可有心上人了?”
没想到花羡鱼开口便问这个的,花渊鱼才入口的茶水便喷了出来,还呛了半天才缓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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