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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我也挺自得其乐的,我只是喜欢和自己玩。
但是和姥爷玩不一样,我姥爷和我下棋,我三四岁吧,而且我姥爷下棋比我好,我记得我刚开始下围棋的时候,我姥爷让我九个子。
就是在九个星位上都摆上子,然后我是黑棋,也就是说还是我先走,然后我还是输了。
我就不开心,我说让十个子,就是在一个角上再加一个小飞。
然后很意外的,我竟然赢了。
当时开心的不行。
我姥爷就跟我吵架,那可能是我玩的最开心的一次,后面再怎么赢别人,都没有那次开心了。
真的。
我最喜欢看书。
但那时因为我姥爷也喜欢看。
我姥爷有多少书呢?我记得从我七八岁开始,他就闹着要整理书,但是拖延了七八年,还是没整理好,在现在流行的词语看,叫拖延症吧,不过当时还没有这个词儿。
后来他真的下决心要把书都卖了,我帮他整理书,他说,这些书都不要了。
大部分都是比较残破的,准备卖废品,少部分觉得留着有用,就打算捐给图书馆。
然后后来我才知道,我们区(我们市有六个区)的区图书馆,他一个人捐的书就占了整个馆藏的四分之一。
我从小就以为,家里面有二十多本大不列颠百科全书,还有七八十本的中国大百科全书,还有大概500多本新华文摘,从(七几年一直到九几年)是很正常的,后来我才知道这些都是不正常的。
是的,那个区图书馆没有,但是我姥爷那都有。
我也一直都不觉得自己看书多,因为和我姥爷相比我看的太少了,但是我发现我出去转了一圈,没什么人看书比我多的。
其实现在想想,我姥爷也没怎么陪我玩过。
他大部分时间就是自己拿本书看,然后给我也拿一本。
我们在屋里也不说话。
他还给过我任务,就是剪报纸,我这个年纪的小时候,还是很流行剪报纸的。
当时比较出名的报纸有南方周末,我姥爷说着是比较少有的敢说真话的报纸,后来南方周末也不说真话了,我姥爷就看凤凰,再然后就翻墙,我姥爷比我知道翻墙还早十年,甚至那会他就开始听法国电台了。
当时不觉得怎样,只记得南方周末一片文章三四千字,我念下来很费劲,我问我姥爷,他也不给我讲。
就让我自己看,我就自己看,虽然当时看不懂,还是觉得比课本好看,而且觉得挺有逼格的。
但是我也没地方装去。
我后来才慢慢想明白了,其实我这些年过的这么奇葩,都是因为小时候有点惨。
如果不是因为我姥爷给我看书,我觉得我的童年一定是特别特别特别特别特别惨,特别特别特别特别特别特别惨。
具体有多惨,在一个算是大城市当中,一直到我上班,我没有买过一件新衣服,(校服不算)。
我所有穿的衣服全部都是我姐姐的(很惨痛的经历,最讨厌被人说穿女人衣服),后来大一点终于能穿我姥爷的衣服了,(虽然很老那种,但是总比女人衣服好),最高兴地事情就是学校要求穿校服,这样大家就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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