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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舅舅,”
纪清晨在书桌前站定,恭敬地给殷廷谨请安。
就见坐在椅子上正闭门养神的人,轻轻扣了下桌面,开口说:“桌子上的这封信,你看看。”
纪清晨迟疑了下,却还是缓缓走上前,小心地拿起桌上有些皱巴巴的信纸。
待她瞧了第一眼,便发觉这竟是一封靖王府安插在京城的耳目送回来的信。
她心中大骇,不知道舅舅为何突然给她看这封信。
直到她瞧见二皇子染天花,恐危急这一句话时,心脏就像遽然停顿了下,在漏了一拍之后,便又急速地加快。
二皇子染了天花,果然是这个原因。
她又低头往下看,见信上还有关于纪家的消息,湛哥儿和启俊两个小家伙没事,家里也没人染上天花。
纪清晨心底一直悬着的大石头,终于在这一刻轻轻落下。
“舅舅,这封信……”
纪清晨轻声开口,却又顿住,半晌后,她轻声说:“您还记得我小时候与您说过的话吗?”
这是她第一次主动提到那个梦,其实那根本就不是梦,那是前世之事,是她亲眼所见,是她亲耳所听,是她亲自经历过的一切。
现在,历史正慢慢地走向,原本该有的样子。
殷廷谨紧紧地盯着她,眼神中带着一种极致地忍耐,却又克制不住地狂热。
纪清晨轻轻一笑,柔声说:“看来我的梦要成真了。”
一直坐在椅子上的人,一直面无表情地脸色,终于露出一丝笑容。
“沅沅,舅舅早说过,你是福星,是大福星。”
**
显庆三十八年,十月十八,在经历了十一的痛苦煎熬,年仅八岁的二皇子,夭折。
此时正居长春殿的皇上,突闻丧子消息,悲痛欲绝,竟是当场昏倒。
二皇子夭折,而皇上更是一病不起,显然已是到了最坏的情况。
而这几日来纪家拜访的人,显然有些多了。
就在纪延生苦恼不已时,却被曾榕叫了过去,她见到自己,便是面色惨白。
纪延生按住她的肩膀,皱眉道:“怎么了?”
“湛哥儿突然发热了。”
纪延生身子一晃,幸亏及时扶住了身后的桌子,这才没叫自个失态。
他连吸了两口气,问道:“怎么回事,怎么会突然发热了呢。”
天花最初的症状便是,高热,头疼还有呕吐。
丫鬟一给曾榕禀告的时候,她都恍惚了。
可是待她到了院子里的时候,却被拦住了,老太太已经在湛哥儿的院子里了。
“母亲正在照顾他,我也想去照顾,你去求求母亲,叫我进去吧,”
曾榕紧紧地抓着他的肩膀。
纪延生点头,扶着她,便往纪湛的院子走了过去。
可是到了门口,就见两个健壮的仆妇,此时正守在院子当中。
他们刚到门口,就被其中一个仆妇拦住,恭敬地说道:“二老爷和二太太,还是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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