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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火热而刺目,言立额上有细密的汗珠,他握着电话站在街上,目光在四周人群里严密搜寻,不想放过任何一个形迹可疑的人。
他的语气,低沉阴冷地像冬日里的寒冰。
就在刚才,就在这条街上,就在这些人里,有人怀揣着巨大的恶意,用丑恶的嘴脸盯着他们的一举一动,龌龊地筹划着阴险下作的行径,让他的女孩再次陷入空洞的恐惧之中。
可做下这件事的人不会是谯之芳。
“怎么说?”
电话那头的傅红南挺直了背脊,有些不确定又有些振奋地问道。
为什么不会是谯之芳?人是冲着谷梵来的,那就必定和当年的那件案子有关,不是谯之芳又会是谁?
言立语气紧绷,“谯之芳这个人,或谦逊或温和或狠厉,却不变态,他想要谁的命,一枪解决才是他会采取的方式,像这样恶作剧式的打招呼行径,他不会做,况且,他已经见过谷梵,甚至近距离接触过,就算想采取这种方式吓一吓谷梵,也不会用‘ie’这样的的句子,而且你不觉得这种语气很另类,很恶心吗?”
“……”
直到这会儿,傅红南才清楚言立此刻的恼火程度,因为他从没听过言立用过这样犀利的词语去形容一个人,他说话一向是温和冷静的。
但他不否认,言立说的有一定道理,照片上那排血红的英文字母,套在谯之芳身上,确实怎么看怎么怪异。
“好,我会再跟上边联系,争取拿到当年完整的案件卷宗,将当年的案子整个查看一遍。”
既然有疑点,就势必要查了。
“嗯。”
言立低低应了一声,挂断电话。
他抬头看向谷梵。
钱妍双站在她身边,手扶着她的肩膀安抚着她,她脸上是温和的表情,偶尔抿唇笑一笑,让别人不要担心,却不知道自己的脸色白的吓人。
言立大步走过去。
谷梵好似有感应般,转头朝他看过来,乌黑的眸子在看向他时,才露出一点期盼与依赖。
言立从钱妍双手里接过谷梵,手臂揽上她的肩膀,结实的肌理,带给谷梵一阵阵心安的感觉。
很踏实。
言立揽着她纤细的肩膀,“还想逛吗?还是先回去?”
谷梵看着他的眼睛,微微笑了笑,让他安心,“不逛了。”
言立揽在她肩头的手臂收紧了一下,语气倒是很温和平常,“好,我们先回去。”
于是祁文开车,一行人回了保护站里。
——
车里,言立一直紧紧握着谷梵的手,目视前方也不说话,谷梵看了他几次,都看不出他在想什么,却知道自己不愿意看他这副模样,就伸出另一只手覆上了他的手背。
“怎么了?”
言立看向她,看到她眼里毫不掩饰的担忧,心里那份抑郁又重了两分。
他们坐在后座,钱妍双和邬戌都在前面,他就伸手将她抱进怀里,压进胸膛,另一只手还紧紧握着她的手,然后闭上眼带着她向后靠向椅背,沉沉地叹息一声,声音里有自责有不安,“今后,我不会再放开你的手了。”
谷梵听得一怔,以为他是说从今以后都会和她在一起,永远不会和她分开,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表白,心里却涌上来一阵阵的喜意,抿着唇笑了笑,闭眼趴在他胸口,“嗯。”
言立说的却不是这个。
他睁开眼看着她,眼底有浓浓的自责,“第一次,在勐哈寨,因为我松开了你的手,让你被奚山劫持,险些丧命;这一次,也是因为我松开了你的手,才让你一个人又经历了一次可怕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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