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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制成药人。”
“所以你四处追捕伽蓝刺客和暗桩,也是为了让他们做你的药人?”
夏侯潋攒紧眉头。
沈玦见他眉头紧锁的模样,心中不快,忽然生起气来,嗤笑道:“怎么,怪我心狠手辣,残害你伽蓝同僚?”
夏侯潋在那翻看药方没说话,沈玦顿了半晌,又怕他真的不高兴,闷气道,“你的那些伽蓝同僚真的顾惜你么?不说当年在皇宫他们扔下你不管,便说你娘,她也是死于伽蓝内鬼之手。”
夏侯潋见他生气,失笑道:“我没怪你,怪你干什么?”
他凑到沈玦边上,和沈玦肩并肩靠在墙边,“我谢你还来不及呢,闷不吭声地帮我做了那么多,我跟傻子似的,得了你的好,还以为你要我的命。
其实真要论罪,我才是那个一等一的大罪人,七月半掌握在弑心手里,我要了他的命,就要了整个伽蓝的命。”
“你们住持,就是害了你娘的内鬼?”
沈玦问。
夏侯潋点点头。
沈玦沉默了一会儿,他曾在伽蓝埋了暗线,暗桩知道的事儿他都知道。
夏侯潋的生身父亲是弑心是伽蓝里公开的秘密,他自然也是知道的。
夏侯潋孤身刺杀弑心,他也猜到弑心就是他真正的弑母仇人。
可那毕竟是猜测,如今得到夏侯潋的亲自确认,他心里又是另一番滋味儿,酸疼酸疼,一直到骨子里。
沈玦哑声道:“这些年,你都经历了什么?”
“那可长了去了,老太婆的裹脚布,又长又臭,你真要听?”
夏侯潋笑笑。
“要听,”
沈玦抬起幽深的眼睫,定定望着他,“只要是你的事,我都要知道。”
夏侯潋露出无奈的神气,把沈玦拉到圈椅里坐下,慢慢说起来。
他的声线低沉平淡,寂寂响在闷热的秋日午后。
阳光的线条在他们额上、身上推移,慢慢隐没。
十年来的时光在他口中流转,那些回忆的碎片,如同吉光片羽,被片片拾起。
天黑了,月亮升起来,屋子黯淡下去,盛满了月光。
沈玦默然听着,那些惊心动魄的奔逃和死亡都在夏侯潋的叙述中冲淡了色彩,仿佛隔着纱幕看殷红的鲜血便不再触目惊心。
可他知道,那些血淋淋的过去是夏侯潋身上抹不去的疤痕,经年累月,辗转成伤。
“说完了。”
夏侯潋起身去柜子里翻出一根蜡烛点上。
沈玦闭着眼,手指在桌上轻叩,笃笃的声音泄露了他不甚平静的思绪。
“想什么呢?”
夏侯潋问。
“想你蠢。”
沈玦冷笑,“弑心、段九、你那个师父,个个心怀鬼胎,把你当刀使,偏你还被使唤得乐乐呵呵。”
夏侯潋默了会儿,才道:“你别这么说我师父。”
“你自己没有感觉么?”
夏侯潋淡淡道:“有啊,但我无所谓。
横竖都是要杀弑心,毁伽蓝,管那么多干什么?你说我师父利用我,”
夏侯潋低头笑笑,“利用就利用呗,他又没逼我,这都是我自己挑的路。”
他就是这么个性子,那些个弯弯绕绕他没工夫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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