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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采女见帝王神色不对,娇笑着往卧房行去:“我这是在和您开玩笑呢,您——”
“滚出去。”
晟广帝看她一脚要踏进俞皇后的卧房,登时厉声制止了她。
他不耐烦地喊来了郭公公,指着周采女道:“这般不知礼数的东西,即刻送到雅清苑去,莫要再出来免得惹人厌烦。”
雅清苑虽名字文雅,却是个实打实让人惧怕的地方。
只因那里是冷宫,进去的人便再无受宠的可能。
周采女年轻貌美,之前连得帝王宠幸,行事愈发猖狂无状。
原本大家都睁只眼闭只眼不理会,不过是看在皇上贪图新鲜的份上随她去而已。
如今看她被皇上训斥,众人自然不会轻易放过她。
在她出门的时候你一言我一语地把她说得哭红了眼、泪流下来弄花了妆容。
冀薇因着顾嫔被那周采女冷嘲热讽过,此刻见到周采女失宠也跟着附和了几句。
谁知却引来了冀筗的不满。
冀筗听冀薇说周采女“身份卑微就莫要肖想太多”
后不由急了,跳起来说道:“身份低些又如何?莫不是身份低点就要被人讥嘲么!”
冀筗的生母刘贵人身份低微,故而生了儿子后依然不过是个贵人罢了。
冀薇原本是在说周采女,谁曾想冀筗过来搅合。
她自认没有说错,辩道:“我哪里说错了?你莫要把我的话随意扯到你们身上去。”
冀筗不服气,当即和冀薇吵了起来。
两人早前因为一些小事有了过节,
阿音在内间终是看不下去了,走到外间说道:“莫要吵闹了,娘娘还在病着。”
她一发话,冀薇和冀筗不敢说话了,互相瞪了对方一眼憋着气回到各自生母身边坐下。
坐在外间首座的郑贤妃原本正在饮茶,见了这一幕后微微笑着将茶盏放到桌上,抬指拿起茶盏盖子轻轻撇着茶末道:“如今可是了不得。
不过是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就敢管起闲事来了。”
孟淑妃刚才在看冀薇和冀筗的笑话,听闻这话后眉梢跳了跳,忙和郑贤妃道:“娘娘,太子妃说他们两句也是应当的。
平日里冀茹顽皮,我还拜托太子妃帮忙管着她呢,生怕她行差踏错。”
语毕她不住地朝冀茹使眼色。
冀茹原本和俞皇后的感情不深,见了俞皇后生病也没甚太哀痛的感觉。
只是她并不愿在病人的宫里做些什么,故而之前一直沉默着未曾开口。
说实话,阿音嫁给冀行箴才短短数日,哪里来的“拜托她帮忙管教”
一说?
不过是孟淑妃怕郑贤妃当着皇上的面说错话做错事,所以想旁敲侧击地提醒一下罢了。
冀茹一时间没有想明白,但是母妃这样说了,她就索性顺着话茬道:“是。
正是这样。”
郑贤妃的脸色就有些不太好看。
之前董郎中的药被打翻她就窝了一肚子的火没处发,如今见所有人都和她对着干,就连一向听命于她的孟淑妃也如此,这火气就有些压抑不住。
郑贤妃砰地下把茶盏重重合上,望向阿音似笑非笑地道:“果然嫁了人就是不一样。
原先看着好似乖巧的个小姑娘,如今却变得伶牙俐齿起来。
也不知道从哪里学了这番做派。”
阿音瞥她一眼,从旁寻了椅子款款落座,而后说道:“贤妃娘娘对诸事的评判标准素来与旁人不甚相同。
倘若贤妃娘娘非要说我这般的是伶牙俐齿,我倒也无话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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