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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祁渊原想着要带着沈安雁去南方避寒,然而这事儿方在早膳时候对老太太一讲,老太太便不愿意了。
直言一家人好不容易和和乐乐的过个新年,不该想着要跑到南方去,去别的地界游乐什么时候都可以,但是家人团聚,却在新年这时节最好。
沈安雁与沈祁渊默契地对望了一眼,沈祁渊方才点头称是。
于是这去南方游历的事情,也就暂且搁置下来了。
沈祁渊与沈安雁虽在京都沈家,一个辞官在家,一个交际渐少,两个人长日无事,便想着要不要一道做点什么。
这日沈祁渊在渥宁阁里接见容止,他虽然赋闲在家,但是容止却接替了他手中之事,因着容止是他旧部,故而有什么事情还是习惯来找他商议。
何况他初上手事务总有诸多不适应,因而这几日来渥宁阁倒是甚为频繁。
沈祁渊正听容止抱怨着朝政之事,纷繁复杂,不如上战场打仗爽快。
沈祁渊笑着安慰容止:“这眼瞧着就是天下太平的盛世之景了,哪里来的那么多仗给你打,你也该好好熟悉熟悉这些政事。
到了朝堂上,那可就是杀人不见血的拼杀了。”
容止瘫在沈祁渊这儿哀叹:“这下可终于知道将军你有多不易了。”
沈祁渊如今不领官职,不带甲胄,顾盼之间便少了许多征伐之气,乍一看反而有了些京中闲散贵公子的味道。
只见沈祁渊给容止点了一杯茶,递过去道:“如今你才是将军,这些不易,也只能你自己扛着了。”
容止怀疑沈祁渊就是故意把这些烂摊子堆到他头上的。
“早晚你也得回来,”
容止一边品茶一边笑沈祁渊,“你又不是不知道现在的情境也少不得你。
不过是偷半日闲罢了。”
沈祁渊点了点头,那青松翠竹一般的身形消去了尖锐,只剩下些悠远之气:“能偷几日时几日吧。
总归你想帮我好好盯着些朝中动向。”
容止把茶盏搁下:“放心吧,如今朝中风向正正好,虽说大部分朝臣还是上书希望你早日回来的,但是也有那么一部分人跳脚,觉得你忤逆君王,视臣纲于无物,罢官是轻,绝不可再起复的。”
沈祁渊知道容止说的正正好是什么意思,这若是真的一边倒的求陛下让他复官回朝,那反而会引起陛下的反感。
如今大风向是好的便足够了,剩下那部分人进言便也进言了。
他从来收到的弹劾也能堆满一桌子了,只要陛下愿意信任,便无大碍。
沈祁渊眼瞧着快到沈安雁来的时候了,便想着还要跟沈安雁一道吃饭:“快到饭点了,就不留你了,我要跟三姑娘一起用膳了。”
容止面露哀怨,果然有了心仪之人之后,连兄弟都不在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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